唐宁跟吴冰,两双眼睛目睹着那枚银针渐渐变黑,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此事不可声张!”
吴冰抱拳,“王妃英明!”
唐宁拍拍吴冰的肩头,“老头儿,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吴冰捏了那只死麻雀扔进水壶,提了水壶起身,“王妃,请。”
唐宁学着吴冰的样子,“吴管家,请!”
吴冰笑了,“王妃小小年纪,倒是颇有几分老江湖的风趣。”
“哎~人不可貌相嘛!”
“是是是,王妃所言极是!”
墨迹云阁
宁王正端坐在书桌前看无影带来的信笺。
吴冰跟唐宁到时,李嬷嬷立在门外敲门。
三人一同进屋,吴冰、李嬷嬷向宁王行礼,唐宁后知后觉跟上礼仪。
宁王放下信笺,来到吴冰、李嬷嬷面前伸手相扶,“在王府里,无需行礼。”
唐宁闻声即起,也没有谢恩,惹来宁王一记刀眼。
李嬷嬷说:“王爷,王妃,眼看要晌午了,老奴过来请示午膳餐食,王爷和王妃今日可有什么偏好的吃食?”
宁王:“没有。”
与此同时,唐宁:“有!有!有!”
李嬷嬷夹在中间,好不尴尬!
吴冰在一边捋着山羊胡子看热闹。
宁王冷眼瞧着唐宁,脸上写着:你给爷消停会儿!
唐宁耸耸肩,“干嘛那么看着我?这偌大的宁王府,还管不起我饭么?我一个弱女子能吃你几两饭?”
吴冰噗嗤笑出了声。
唐宁赏给吴冰一个嫌弃的眼神,“吴管家,你笑什么?”
吴冰摆摆手,笑着说:“王妃莫怪,在下是觉得王妃莫要图口舌之快,吃成胖子!”
唐宁两手拍拍日渐圆润的小脸,感叹:“不怕,毕竟我还是小孩子嘛,吃了长个!”
唐宁凑到李嬷嬷身边,明眸滴溜溜转,“嬷嬷,我还想吃昨日晌午吃的那些,行吗?”
见宁王不反驳,李嬷嬷悄悄冲唐宁眨下眼睛,退下了。
唐宁正在心里偷着乐,宁王问:“又来本王书房作甚?”
唐宁闻声抬头,确认他是在和自己说话,看见他那副臭脸就来气,“啊~我去找吴管家领例银了,管家说要王爷的字据为证,所以就又回来了,麻烦王爷给个字据。”
吴冰只管低头笑。
宁王看一眼吴冰,说:“王妃的例银交由本王保管,等到足够开医馆之时悉数取出。”
唐宁手伸到宁王面前,“字据!你得给我留个字据!”
“本王一言九鼎。”
“你刚刚还让我去找吴管家领例银呢!现在又说替我保管,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吴冰凑到唐宁身边,压低声音说:“王妃要感谢王爷替您保管,之前在下多年的积蓄全被一个毛贼给偷走了。知道那毛贼是谁吗?”
“谁?”
“半夏!”
唐宁惊愕,“当真?”
“千真万确!这个半夏自恃武功高强,谁的他都敢偷。只有一人他不敢惦记,那就是咱们王爷。”
唐宁思忖片刻,说:“好吧,那就先由你给我保管,不许私自克扣啊!”
宁王摆手,让她赶紧消失。
“哼!”唐宁转身,走到门口,伸头探望确认外面没人,又缩回脑袋把门关上。
吴冰看着这懂事又干练的王妃很是欣慰,说:“王妃虽年幼调皮,倒是颇识大体,又机敏聪慧,定会成为王爷的贤内助。”
唐宁正弯着腰端看书房内的花草,有些自嘲似的说:“当面夸人,恭维之嫌!吴管家怎么就不避嫌呢?”
“王妃,您虽贵为宁王正妃,可也确实是个孩子,吴某看见王妃日日嬉皮活泼,觉着这王府都添了鲜活气儿,自然是忍不住倚老卖老要夸两句。”
唐宁手上忙着,说:“既然是对孩子说的话,那更没什么可信度了。”
吴冰笑着摇摇头,在宁王书桌上铺一张宣纸,把水壶和那只死麻雀放在上面,“王爷请看,这是王妃偶然发现的。”
宁王目光转移到唐宁身上,仔细端看着她,确认她康健完好,又把视线收回。
唐宁取了样本来到宁王书桌前,席地而坐,那盘腿的霸气坐姿,与男子无异。
“你们看,这几根针是沾了叶子表面的水;这几根,是扎进了花草的根茎。”
宁王看着这些变黑的银针,凤眸微缩,“想不到,竟有这么大胆子。”
吴冰捋着山羊胡子,打量着宁王的脸面,“难道王爷身上的毒经此途径感染?”
唐宁问:“你平日里喜欢动手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宁王看着那些新鲜葱郁的绿植,说:“不曾。”
“王妃,在下的意思是,这水浇灌了花草,蒸发后弥漫在房间里,王爷日日在这书房里……”
“哦~我懂了!”唐宁恍然大悟,“这样便可在浑然不觉中,将体内之毒积攒到致命的程度。”
吴冰点头。
唐宁摸着下巴分析,“之前我给王爷疗伤的时候就发现王爷已经中毒,迹象嘛,已入膏肓之态。不过,那几日死里逃生的,王爷流了很多血,反而因祸得福了。”
宁王问:“你给本王放血了?”
唐宁噘嘴瞪眼,“赵玄,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你早就翘辫子了!”
吴冰伸手给宁王把脉,“王妃可否与在下详细说说?在下自打从颍州回来,就觉着王爷的气色不好,一直没查出个病症。”
唐宁单手托着下巴,指着宁王,“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