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
唐宁浑浑噩噩睡了三天,中间迷迷糊糊起床方便过几次。今日傍晚醒来时,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
逸王急匆匆赶来景阳宫,拜见过淑贵妃之后,由淑贵妃领着来带了唐宁的床前。然后淑贵妃便悄悄出去了。
唐宁看见逸王来了,笑得很开心,马上要起来。
逸王马上伸手扶她,关切地问:“好些了吗?”
唐宁看逸王那担忧的神色就想告诉他实情,但是话到嘴边了又咽下去了。抛开逸王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平阳公主的胞弟不说,唐宁扬言自己“小产”这件事是欺君无疑,逸王不知道更好,免得连累他。
逸王万分悔恨地埋怨自己,“都是我不好,倘若那日宴席之后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唐宁拍拍逸王的手,笑着说:“赵惠,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是我的劫数,命里注定要经历这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逸王心疼地看着唐宁,“可是……”
唐宁打断他,“可是什么呀!我再躺两天就活蹦乱跳了。你,还有云兄,都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要做。等我,我们一起喝酒吃肉搂姑娘。”
逸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还真是心大,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一叶倾的姑娘。”
唐宁笑着说:“那不然呢,要哭天抢地吗?也没用啊!”
逸王沉默了。
唐宁看着逸王心事重重的样子,问:“赵惠,你特意跑来景阳宫,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逸王欲言又止。
唐宁握拳轻轻捶了逸王的肩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逸王叹口气,说:“父皇派我去守皇陵。”
“守皇陵?”
逸王点头,“嗯。”
“很远吗?”
“不算远,但也不近。”
唐宁抬手随便指几个方向,问:“在什么方向?”
“皇陵在平阳皇城的正西面,但是从平阳城去皇陵需要绕路。倘若马不停蹄地赶路,需要三天三夜。”
唐宁有些吃惊,也有些难过,“好远。以后不能轻易见面了……”
逸王抬起那双潋滟的桃花美眸,一本正经地问唐宁:“你会想我吗?”
这话被淑贵妃听到了,淑贵妃这心里甚是焦灼。
唐宁眸色微颤,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两人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忽然,唐宁抬手,蜷起手指弹了逸王的额头,问:“你要去多久?”
逸王满眼的惆怅,闷闷道:“父皇说了,无诏不得离开皇陵半步。”
唐宁惊愕,“赵惠,你该不会是犯错了吧?”
逸王淡淡道:“我不觉得哪里错了。”
唐宁审视着逸王,今日的他没了平日里那乖张fēng_liú的样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唐宁温言规劝,道:“赵惠,你是聪明人,平日里油嘴滑舌那也是一顶一的高手,现在是在别扭什么呢?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可是你经常挂在嘴上的。”
逸王沉默着不说话。
唐宁捏着逸王的下巴,把他的脸摆正,说:“看着我的眼睛。”
逸王应声抬眸看着她。
“你实话告诉我,我昏睡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逸王扯扯嘴角,“三哥没保护好你,我当着父皇的面,把三哥打了。”
唐宁挑眉看着逸王,半晌,道:“我不信。”
逸王摊手,“信不信由你,我说得都是真的。”
“那温冬和平阳公主呢?皇上又是如何处置她们的?”
“这个你去问三哥吧,他比我更清楚。”
唐宁双臂抱在胸前,重重地叹口气,“你跟赵玄,你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我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你们关系就很僵对吧?”
逸王沉默了一会儿,道:“时候不早了,我该上路了。父皇命我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唐宁眉头收紧,“这么急吗?”
逸王含情脉脉地看着唐宁,“我走了,会写信给你的。”逸王依依不舍地转身走了。
唐宁跳下床,追两步,抓住逸王的衣袖,有些难过地问:“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逸王顿住脚步,背对着唐宁,说:“你什么都不要做,我就是来跟你道别的。”
逸王忽然转身,迅速在唐宁额头印上一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伏在她耳边呢喃:“不要忘了我。保重。”
逸王说完立刻起身,转身就走,唯恐再有半点迟疑就舍不得走了。
宁王府
未央、半夏、吴冰正坐在宁王的书桌前,同宁王议事。
未央向宁王禀报:“主子,挂在城门的人质,昨夜全死了。”
宁王冷笑,道:“看来夏赢已经没有耐心了。”
未央接着说:“皇家祭典的那天夜里,曾经有蒙面人偷袭过各个城门,八个人质中劫走了两个。属下带人去追的时候,半途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他们劫走的两个‘叶岚依’中的一个。大概是识破了我们的陷阱,故而昨夜派人将那几名‘叶岚依’全部毒杀了。”
宁王看着半夏,问:“本王不在府里的这三日可有什么事情?”
“禀主子,祭典那夜府里确实闯进来一个黑衣人,应您的吩咐,属下只是在暗中跟着那黑衣人。从那人的轻功来看,可与您比较一二。而且,那人好像知道您猜到了他会在祭典那夜潜进府里,那夜他在咱们的王府里不疾不徐,像是在自家院子里飞着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