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凡听到简桔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也没怎么听清就习惯性地应了一声,然后停顿了几秒种、又觉得好像她说的那几个字不对头,
“嗯?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是说。。。”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看他,终于又艰难又缓慢地将那几个字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他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点都没有了往日里稳如泰山的样子,一脸慌乱而又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阵子,简桔始终把头扭向了窗外、一副不想再理会他的样子。
他一向是最坐得住的、也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真的一筹莫展、那肯定是因为还没有找到真正的方法,可是此时、他很想围着屋子转上几圈,以缓解一下大脑里的一片空白。
房间里很静,连暖气片里正在流动的热水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绿萝的叶子一直在往前延伸着、仿佛一直在发出“咔咔”的声响。
两个人一个故作镇定、实际却心乱如麻地坐着,一个平时风轻云淡、此时却六神无主地站着,就这样默默地对峙了一段时间、只听齐凡笑道:
“好了,小简,别闹了,我刚才是对你凶了一些,可那是因为你挑战到我的底线了,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我全家人都一竿子打翻呢?
当然了,不管怎样、我都不该那样对你说话,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是我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他说完就贴着她坐下了、伸开手臂一下就把她裹进了怀里,“亲爱的,闹别扭归闹别扭、可千万不要再说刚才的话啦,太伤感情了。”
她很想就这样沉溺在他的温暖里,什么现在未来、什么虚拟现实,她统统都不想管了,她只要他、只想拥有他的爱,刚才那种心被割成碎片的感觉、真是很不好受啊!
可是,逃得了一分钟、逃得了一辈子吗?他们终究还是活在这烟火人间里的,家庭、前途、人情世故、红尘冷暖,这些都是避无可避的。
注定就是要结束、又何必再贪恋那一点虚妄的温存呢?时间越长越难割舍、不如干脆利落一些。
她用力地推开了他的亲近、脸色也沉了起来,“我没有跟你闹别扭、也不是在开玩笑,我是在正式地告诉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分开吧!”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相处地很好吗?”他这次是真的慌了、史无前例地双手互搓起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你说出来、我好改正啊!”
“你们家作风不正、你也处处留情,别的不说、上次在水蓉阁的时候,你也就是吃一顿饭的时间,怎么与**和宗可可都在纠缠不清呢?
你也在学齐宣脚踏两只船、是吧?你和宗可可之间一直都在不清不楚着,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安潇潇。”她胡乱说着冤枉他的理由、感觉再多一个字都编不下去了。
“水蓉阁?我在楼道里对**和宗可可说的话、你都听到啦?你真的听全了吗?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敢请她们两人都来对质。”
齐凡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问心无愧的。
简桔当然知道他的“优良表现”、当场还被感动地有些热泪盈眶,所以一下子就被他的话给噎住了,她感到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在本能地寻找着分手的表面理由,
“那我送你的‘苏州码’笔记本、怎么就到了宗可可手里了?”
“这个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不管她当时说什么、我都不该让她拿走的,我现在就去找她、把本子拿回来,行不行?”他本来就对她百依百顺、更别说此时的特殊情况了。
“不用了!反正我们之间也完了,你又何必再去得罪‘另一条船’呢?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你是很在意宗可可,对吧?可是我对她的态度、你应该知道的呀!”他有些恍然大悟地解释道,
“你应该是在水蓉阁里、就听到海因公司的项目了吧?你是在怪我只告诉你这是舅舅介绍的、而丝毫没有提宗可可,对不对?
我就是怕你多想、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好吧,这件事我也做错了、随便你怎么惩罚,但是,不要再提分手、行不行?这些小事也不至于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吧?”
她在工作中辩论不过他,就连现在故意找茬、也被堵得死死的,不是因为她的理由太烂,而是他本来就行得端、坐得正,对她也是一直宠着捧着,把自己能给的好、全都掏心掏肺地给了她。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耽误他,况且直到现在她都认为人的尊严比爱情更重要,让她从此毫无公平、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他妈妈,她实在是做不到、而且永远都不可能做到。
“我还是说实话吧,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了。”她还是没敢看他、拿出了一个最绝的理由,“我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我也早说过啦、已经对你审美疲劳了。”
“所以,刚才都是在东拉西扯、乱找借口?”他的长眉紧紧地皱了起来、声调也有些颤抖,“这才是真正的理由?”
“是啊!所谓的爱情,不就是因为大脑分泌出了荷尔蒙这种激素吗?
但它在人体内仅仅能够存在大约一年的时间,我已经认识你一年了、还真就对你失去兴趣了,看来有些科学数据还是挺准的。”她忍着快要窒息的心疼,继续刺伤他、同时也加倍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