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慕醒的时候绯烟还在睡着,他听着绯烟均匀的呼吸声,勾唇轻轻笑了笑,然后轻轻动了动身子,准备起床。
身侧的绯烟翻了个身,伸手抱住尉迟慕,因为没睡醒嘴里含糊道:“阿慕,什么时辰了?”话是这么问的,但是绯烟丝毫没有一丁点儿要起床的意思。
尉迟慕轻轻的将她的手拿开,放好,柔声说:“早着呢,烟儿还能再多睡一会儿。”
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响起。尉迟慕这才翻身起床。看着烟儿,他神情恍惚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笑着出了房门。
等尉迟慕到达午门外的时候,钟声刚刚敲完。
众臣子正站着队,就看见信陵王踏着钟声从远方走来。一个个目瞪口呆,也忘记了站队,直到钟声又响了两次这才收好各自吃惊的目光。
这能怪他们吗?不能!谁让信陵王每天上朝都没怎么来过。今天信陵王居然来了!
午门大开,迎接所有上朝的臣子,威严的朱红大门下,所有臣子保持肃静,依次进入。
太和殿里,行过礼后,太监总管上前一步,尖细的声音划过大殿:“上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高位之上的人眼眸低垂,眼神扫过下面众人,手扶在龙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等待着什么。
“臣有本要奏!”礼部尚书站出队列,举着手板说道:“信陵王凯旋归来,应当封赏。”
“臣等附议。”众大臣附和道。
魏宪停了敲着椅子的手,靠在椅背上,眼眸迷起,看着被提到的主角——尉迟慕,声音低沉:“准了。”
尉迟慕回视魏宪,勾起嘴角,站出队列,高声说道:“劳太子殿下记挂,臣不需要封赏。”掷地有声,每个大臣都听得清清楚楚。
尉迟慕紧接着说道:“臣要和王妃出去云游,今日特来交回兵符。”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小的物件。
别看这物件小,这可是魏宪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巴不得尉迟慕赶紧交回兵符,现在看着兵符的眼睛都直了。
魏宪平复了下激动的心绪,装出一种惋惜的表情,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尉迟慕冷笑一声,所有的话都咽回去了。
尉迟慕将兵符交给太监,看他把兵符呈给魏宪,颇为深意地看了魏宪一眼,也不顾还在上朝,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的大臣和一个偷着乐的太子。
尉迟慕回来的时候,绯烟被他推门的声音吵醒。
她揉揉眼,问道:“阿慕,你去哪了?”
尉迟慕轻笑一声,走到床前坐下,手抚摸着她的脸,愉悦的情绪连带着声音也是。他说:“我去办正事了,现在我随时都能带你去云游四海。”
绯烟听到他这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抓住尉迟慕的手,看着他说道:“阿慕,会不会有点快?我…我想多陪父亲一段日子……”
“好啊,你想怎样都行,”尉迟慕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么说道,见她笑了,便问道:“时间还早,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不等她回复,便直接进了被窝,也不顾身上还穿着衣服。
魏宪已经两天没来看过绯月了,绯月按捺不住,晚上提了食盒去魏宪书房寻他。
“殿下近来比以往忙了好多,都两天没来看过我了。”绯月进了书房,走到一旁闲置的桌前,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摆好。
魏宪闻言,蹙眉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但话里话外却不难听出他的心情不错。没等绯月回应,他长舒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尉迟慕。”
“他?”绯月疑惑片刻,反问道:“他怎么了?仗都已经打完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魏宪看她一眼,眼底尽是烦躁,着手整理书桌上的东西,却还是耐着性子顺便给她解释道:“对了,尉迟慕他把兵符交回来了。”
绯月一惊,高声问道:“什么?交兵符?”见魏宪点点头,接着迟疑道:“这不是尉迟慕的风格啊,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魏宪手上的动作一顿,瞬间变了脸色,他的声音低沉,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只要不挡我登上皇位的路,什么阴谋阳谋都随他去!”
绯月顿时想到了一些事情,眼睛转了几转,然后轻微的笑了笑。
一顿饭,两人各有各的打算,四顾无言……
翌日,绯月便回了相府,她得好好看看绯烟现在的模样。
她以为兵符就是世间顶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兵符的尉迟慕就像只失去了爪牙的狮子——和摆设没什么两样。可她不知道,在她眼里极为重要的东西,在旁人看来,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也对旁人的生活无法造成影响……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相府走去。耀武扬威也该有好歹也该有耀武扬威的样子才是。
绯月到相府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绯烟正等着尉迟慕处理完事情,然后出去玩玩。
“姐姐还真的是好雅致,大早上起来赏花,”绯月自门外进来便见着绯烟对着院子里的花发呆,笑道:“也是,姐姐现在无事一身轻,哪像妹妹我啊,成天忙得恨不能一个人当成十个人用呢!”
绯烟撇她一眼,张嘴说道:“这儿没别人,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别再跟我装什么姐妹情,我恶心的慌。”顿了顿接着说道:“要是今天你是来专门恶心我的,麻烦出门直走。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动手打人的事情。”
绯月听了她这话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