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被砍到了这里?”方菲一边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一边开始打麻药,“局部麻醉有些疼啊,忍着点。”
陆守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点疼,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陪新兵训练时,被误伤了。”
当时如果不是他挡了一下,估计另一个小战士就要被砍到脑袋了。确实很险,差点伤了老/二。
方菲有些默。原来是被猪队友砍的,的确不光彩,怪不得遮遮掩掩。本来还想问他这次怎么又裂开了,想着没有缝合,裂开是迟早的事,也就懒得问了。
她将手术刀和缝合针仔细消毒。一分钟后,麻药起效,方菲用手术刀剔掉腐肉,拿起针低头细细地缝合起来。
虽然陆守时平躺着,从余光中,还能看到方菲蹲在床前纤细的身影。屋里光线自然没有手术室充足,方菲必须地趴得很近才能保证每一针都缝合得完美。
陆守时几乎能感觉到细细密密、轻轻浅浅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肌肤和老/二上。伤口不疼,某一处鼓起却不由得疼了起来。
短短两分钟的缝合,陆守时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比自己带着新兵在雨林里练习潜伏还要遭罪。
方菲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丝毫不管外界的干扰。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缝合手术,只需要完美完成,牵扯不到别的因素。
饶是如此,蹲着的工作方式让她的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哎,没有助手帮着擦一擦,很不爽。没有口罩,也很不爽。
缝合完毕,剪断了线。她在绷带上打了一个漂亮的小巧蝴蝶结。刚要站起身,却一阵眩晕。
陆守时一直都在关注着方菲,立刻直起身子单手搀扶住了她。
没想到方菲不但不领情,却生气了。她站稳后,一把将陆守时推倒了。
“没让你动,你怎么能动?懂不懂得尊重医生的劳动成果?”俏丽的小脸满是汗珠,乌黑的大眼睛里全是怒火,小巧的红唇也不高兴地嘟着。
陆守时躺在床上,看着发起火来活色生香的小姑娘,心跳没来由地漏掉了一拍,喉咙也跟着滚动了两下。
方菲脱掉手套扔在地上的毛巾上,捶了捶发麻的双腿。瞥见了陆守时吞咽的动作,以为他口渴了。是了,失血还蛮多的。
她转身去厨房洗了手,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床头,又拿出一板药。“这是消炎药,早晚空腹各吃一颗。你早晨吃饭了效果可能要打些折扣。”
陆守时又要坐起来,却被方菲一瞪,下意识不敢动了。心中想着,不是要吃药吗?不起来怎么吃药?
哎,不在医院就是麻烦,什么设施都跟不上。方菲心里叹口气,绕到床那边,将两床被子都抱了过来。
“你慢慢的起来,靠在被子上。注意,腿不要用力,最好臀/部也别用力。”看着陆守时一脸懵,方菲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还真是为难人。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勉为其难地用手搀扶着陆守时的背,将被子塞在他身后。
陆守时只觉得靠着一个柔软的所在,满鼻子的馨香,顿时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要他的老命!
那一处还高高地鼓着,陆守时满面红云。“能,能不能腾床被子出来,帮我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