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同志，你醒了？”刘小梅一抬头，就对上了方菲那双翦水双眸。
她的小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虽然一路上她早就适应了这女孩的美貌，却还是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妈呀，这双眼睛真是勾人。她是一个女的，都要陷进去了。
方菲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圆乎乎的脸蛋，微眯的眼睛，扎着马尾，一米六的个头，估计有120斤，白大褂里面是灰白格子褂子，脚上是军绿色球鞋，沾满了泥土。
刘小梅见方菲不说话，已经习以为常。在船上的半天一夜，两人虽然坐在一起，这女孩也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她知道这个方医生是从京城来的，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看不起自己这个省城的小护士，理所应当。
“你……你口渴了吧，喝……喝水。”刘小梅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方菲看着搪瓷缸子，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杯子？
她刚才已经快速地看了一下四周，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除了她躺着的单人床，就一张老旧的桌子，一把原木椅子。门外是走廊，窗外是树木和草地。
“这……这是你的杯子，我没有用过的。”刘小梅见方菲坐起来，接过杯子，却不喝，不由得红了脸。
这个姑娘的洁癖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船上宁愿不喝水，也不去上厕所，结果硬生生地将自己折腾晕了。
不过，当医生和护士多少都有点爱干净，这一点刘小梅很能理解。只是她不明白，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为什么非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罪。
方菲看着眼前姑娘涨红的脸，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她只是好奇，并不是嫌弃。何况一看就知道是这个姑娘一直在照顾自己。
“对不起，我……我只是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了。”方菲扯了扯嘴角，低头喝了口水。水中的碱味非常重，还有淡淡的鱼腥味。她喝了一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刘小梅被这淡淡的笑晃花了眼。“没事，没事，你可能是晕得太久了，从早晨下船一直在睡。我还说准备晚上再给你加瓶盐水呢。”
方菲闻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大大小小，双手几乎都被扎满了针眼。
“那个……对不起啊，你的血管太细了，我……”刘小梅心中一惊，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挺清楚的。如果不是医院里其他的护士不愿意来，还有她妈妈托关系走的后/门，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是没有资格来的。
方菲抽了抽嘴角。她是一个对病人极其负责的人，在专业上也非常苛刻。即使是刚实习的小护士，也做不到如此惨不忍睹。
“你有护士资格证吗？”她冷冷地问道。
“啥？”刘小梅一脸茫然。
“你这护士怎么来的？”方菲再问。
“我……我可是在医院学了一年呢……虽然是个半吊子，可是我很能吃苦的，也会照顾人……”刘小梅干巴巴地解释道。她知道自己被鄙视了。
“护工谁都可以做，护士却得有从业资格。你是不是弄错了？”方菲深深地怀疑。
“护工？什么是护工？我就是护士啊！”刘小梅又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