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不能燃放鞭炮,但可以烧香祭拜先祖。郭明真看到很多人家都从供销社买了中堂和香炉,和江风也请了一副回来。
中堂共有三幅画,抬头分别上书福禄寿三星,左右两边是梅兰竹菊水墨画,中间则为“天地君亲师位”。
方菲觉得自己太年轻,不懂这些,就没有凑热闹,免得招待不周,亵渎了祖先和神灵。反正,心诚则灵,心意到了就好。
等大家都到齐了,江风净手净面后,面色严肃地在香炉里烧上三炷香,才开饭。
方圆指出,在家里,中午父亲就要沐浴更衣,还要烧纸、端出酒菜祭祀祖先,他们这些孩子都要排着队磕头,即使成了家有了孩子的大哥也不例外。
江风讲起自己小时候,过年是很隆重的事情,也要磕头烧纸,不禁十分感慨。他们这一代人,算是回不去故乡的可怜人,没想到临老了,还能用这种亲切的方式缅怀一下先人。
江南和陆守时晚饭回来匆匆吃了几口就走了。在这个举国欢庆、阖家团圆的时刻,总有不少人默默的坚守在岗位上,保卫祖国和人民的平安喜乐。
方菲不禁感慨,这时候要是有电视就好了,还能收看春晚。不过,她知道电视在这个年代的偏远地区还属于稀罕物件,更别说物质匮乏的海岛了。
而且她其实最最渴望的是要有台冰箱。在热带生活,没有冰箱可是要浪费很多食材的。
不过,陆守时的积蓄都用在卫生所的医药、器材上了,工资呢也几乎每月都用得光光,能省出钱给她买台电风扇已经很不错了。
而方菲虽说还有一笔不小的钱,她却不打算动。居家过日子,现在又有了孩子,怎么能不留着一点钱压箱底呢?
再说,岛上的人都是这么过的。即使没电视看,孩子也有孩子的乐趣,从书本中也能了解世界,并不觉得缺少什么。
晚饭后,大家都出去溜达,方菲装了些吃食去了胡明明家。果不其然,刘小梅还在。方菲将二老和孩子喊了出来,留两个大人在屋里。
二老显然听胡明明说起过刘小梅,对她的勤劳能干赞不绝口,而且自家目前又是这种状况,他们也不敢再奢求条件更好的人了。
胡明明的爸妈都是看起来敦厚老实、善良厚道的庄稼人,方菲觉得刘小梅以后应该能当家做主,悄悄为她松了口气。
虽然她觉得二婚没有什么,但在这些老一辈的人眼里,就仿佛低人一等似的,更何况刘小梅还背着克夫克子的谣言。
俗话说,年好过,月难过。一眨眼,新年就这样过去了。陆守时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方菲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想起她刚重生那会儿,又是如履薄冰又是恣意洒脱,还想着攒够了钱去看看世界。哪能料到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又是嫁为人/妻又是怀有身孕!
但这对方菲来说,并不是生活的终结,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决定,这胎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只生一个。如果陆守时实在不愿意,那也只能晚几年再生。两个孩子免得孤单,再多了也就毫无意义。
反正**十年是孩子出生的高峰期,又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即使岛上没硬性的要求,方菲不会任由自己的生活被那么多的孩子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