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廖正清对方菲的关心很惊讶,就连在一旁生闷气的廖文竹也围了过来。她虽然骄横,对相依为命的老父亲还是非常在意的。
“方菲,我爸怎样?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她现在这副担忧的表情跟刚才那副娇蛮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方菲知道老爷子一定做过身体检查,有什么病痛自己也很清楚。廖文竹这样问,无非是在考她。
但她凭什么要这个怀疑自己医术,且一再出言不逊的姑娘来考问呢?
而且老人家这样的身体,完全不适合长途奔波,又说廖文竹是陪着他来受罪的,难道?难道他是专门来找自己看病的?
要不然廖文竹为什么一再地质疑她的医术呢?只有用得到,才会质疑的吧?
可显然陆守时也蒙在鼓里,只晓得老爷子是送女儿来就职的。虽然陆守时没有跟自己解释为什么会选廖文竹,想必也不外乎是看在廖老爷子的面子上,不好推辞吧。
但廖文竹并没有表现出要在这里兢兢业业的热情,难道不是父女俩随便找了个借口过来的吗?
方菲挺讨厌这种仗着有几分交情,不请自来还不事先讲明目的的人。尤其是倚老卖老的人。
她见廖老爷子果真也殷切地瞅着自己,心下更是肯定了七八分。这是冲着自己的名气来的呀。不过,这来了就先一再地贬低她,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方菲并没有直接回答廖文竹的话,而是讪讪地笑道,“不好意思,职业病,职业病。老爷子许是一路劳累了,我们还是先退下,让他好好休息吧。”
嗯,谁还不会演戏咋地。
这话对陆守时和王珂来说,无疑于赦令,两人立刻附和,不顾廖文竹的高声不满,礼貌而坚决地告辞了。
隔壁屋里,胡明明和刘小梅已经将在岛上生活的方方面面注意的地方都跟那对中年夫妻讲了。他们是廖正清的保姆和管家,已经在廖家七八年了,打算服侍到老爷子终老的。
王珂跟着陆守时他们来到卫生所,忍不住问道,“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来了?”
“我哪知道?”陆守时也是一头雾水。
“那廖文竹怎么会来岛上当医生?”王珂又问。
陆守时有些,看着方菲,解释道,“我,我这不是想着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廖文竹毛遂自荐,我就答应了。”
方菲见陆守时看自己,也不遮掩,大方地问道,“那她是科班出身的吗?”
也难怪她这么问,实在是廖文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从医者的“仙气儿”。
陆守时干咳一声,愈发,“她,她是正经医大毕业的,但听说这两年换了好几家医院,都待不下去,一直搁家里。”
“专业是没问题,但性格就有些……估计是在医院跟同事们合不来。”王珂补充道。“方医生,她就是色厉内荏。你要是看不惯,可以直接赶她走,没必要看谁的面子。”
陆守时见自己的台词被这混小子给抢了,眉头一皱,骂道,“用不着你提醒,快回部队去吧你。将我的文件也阅了,我今儿个就不去了。”
王珂也不生气,点头称好,然后又提醒道,“有什么好吃的,送过去就行了。千万不要让这小土匪进屋,不然就跟鬼子进村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