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爷子介绍的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像钢笔、手表、手镯和生肖玉石，都是拿来赠送给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及其家属，已然成为了圈内人的象征。
这次也是因为陆守时他们年前帮着破获了一批重大的走私案，这人特意通过廖老爷子来表达感谢。
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有往就有来，而且以后还要打交道，对方家来说也无异于打通了一条道路，陆守时并没有拒绝。
“这样真的可以吗？”方菲听得云里雾里。这还是腐/败呀！
“这个人非常精明也不容易打交道。他在沿海各城市有很大的影响，我是用另一种身份和他联系的，这也经过了组织的批准。”
方菲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因为在她看来，要送礼物的话，他们自己就有能力，不必假手外人，毕竟这样就欠一个人情了。
当然，她不晓得，这份看似平平无奇的礼物有多贵重。
仔细数了数人，方菲发现陆守时居然连大姐和大姐夫也算上了，真是惊讶于他的心细如发，而他们孩子，也都算在内了。
方菲知道陆守时从一个大老粗变得如此周到，全是为了她着想，心里又甜蜜又酸楚。
“那我将这些东西都拿去给奶奶了？”她偏着头问道。
“去吧。不用说是给谁的，他们都清楚。”陆守时嘱咐。
“咦，怎么会？”方菲纳罕，明明刚才你还给我说来着。
“烟斗和画是那人按照两位长辈的喜好来准备的。”陆守时颔首。
看来那位大有来头的人还真是费了番心思。方菲心里嘀咕着，拎着包去了前院。
依据得来的消息，她从纷繁嘈杂的人群中穿过去，走到正屋右手边的房间，掀开厚重的大红门帘，走了进去。声音这么吵，敲门框也听不见。
屋里乌泱泱地围坐了五六桌人，方菲露出得体的微笑举目四看，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就听见有人喊她。
“幺妹！这边来！”是大姐方落。
方菲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正中桌子一个珠圆玉润的美人儿正朝着自己招手。她施施然走了过去。
不用猜，同一桌子主位上这位两鬓斑白却戴着娇红的山茶花，穿着酒红色唐装，满脸慈祥的老太太就是传说中的祖母了。
“奶奶，姐，大喜大喜！”方菲站定，调皮地一抱拳。
“你这幺猴儿，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怎么才来找我老婆子？”祖母张永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幺猴儿？方菲噎了一下。怪不得陆守时说祖母也很皮，当然原话是比较风趣。
方菲当时不以为然，一个风趣的老太太能允许自个的孙女儿被逼得接二连三地流落在外吗？她觉得这老太太应该是笑里藏刀的主儿。
方菲看到老太太身后站着一个佣人打扮的老妈子，走过去双手将小包捧了，“奶奶，来时匆忙，也没备下礼物，这些小东西是我们姐妹三个的一点儿心意。”
张永娴看都没，抬了抬下巴，身后那老妈子就面无表情地将包给接了过去。
桌上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变，觉得很尴尬。方菲倒是自在，反正也没期望能得到什么好脸色，也不在乎。
“幺妹，来，坐。”方落早就将小儿子抱在了怀里，给妹妹腾出了一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