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都同时被拖入泥沼,但徐遥作为掌握主动权的一方,无疑对其更加有利。感受着自己胸前的疼痛,徐遥默默得估计着自己的伤势。天狼战铠虽然品质不凡,虽然可以让自己免于直面刀锋,但这种剑气透体的伤痕却是没有办法。
但经过天狼战铠的削弱,这种程度的伤势目前来说无疑是在徐遥的承受范围之内的。感受着泥沼中胡明传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的气息,徐遥脸上神色一寒,又连连催动起自己的法剑起来。
另一边的泥沼中胡明传锁骨之内的秋水便又开始光芒隐现起来,胡明传深吸一口气,若是自身完好无损,便是再来一把法剑自己也能依靠自己这具肉身压制得住,然而现在其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再将这柄明显对方还能勉强催动的法剑留在自己身体之中,便无疑显得愚蠢至极了。
心中如此作想,胡明传的锁骨上的伤口一阵蠕动之后,秋水剑便被其从伤口中挤出,慢慢淡化之后却也消失在这片泥沼之中。感受到秋水的脱困而出,徐遥心中却没有什么喜色,无他,现在其体内也将近油尽灯枯,就算秋水回到其手中,怕也使不出什么强横剑招了。
不过对手的状态,明显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而自己还剩最后一个后手,想到这里,徐遥的目光便已渐渐幽深起来。而胡明传一边挣扎一边警惕着,以防徐遥有所动作。但直到其快挣脱出这片泥沼,也不见徐遥现身加以阻挠。
眼下这片沼泽,显然是其依靠自己之前步下的符箓激发而成,胡明传怎么也不信对手反而会被困在其中。而且胡明传心中对徐遥如何激发的符箓也是满腹狐疑。符箓布置之后,无疑是需要修士去激发的,而自己与其缠斗至此,可谓是招招搏命,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见到对方激发符箓,自己不可能不会没有防备。
毕竟到了两人这个等阶,能瞬发的符箓威胁很小,而像眼下这种明显等阶不低的符箓则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与手段去激发的。而且就算徐遥之前有所布置,但对刚刚自己两人的真气碰撞的对场地的毁灭性有多么惊人,自己作为当事人之一又岂会不知,可以说就两人交手这一招,就足以将绝大部份徐遥先前布置在擂台各出的符箓变成废纸一张。
其还能激发这种等阶的符箓实在是让胡明传万万没有想到,想到这里的时候,胡明传身形已经刚刚突破泥沼,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阵苍白,猛然看向擂台一隅,只见其地插着一张银纹赤血长弓,其本来暗淡无比的灵光不知何时已经光芒大盛,一丝丝炙热的气息从弓身上不断传来,弓身上本来细小的裂缝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开来,偷出一缕缕橘色的光芒。
而其弓身半插着的地面也不知何时一道道神异符纹相互勾连,空气中渐渐一股压抑之极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胡明传见到此状哪里还不明白其中关节所在,一时面上表情变化莫测,却也来不及有其他动作起来。
感受到自己身处的沼泽一下变得炙热无比隐隐有沸腾之势,徐遥便松了一口气,感受着对方气息的消失,徐遥便慢慢得脱离了这一片已经快要沸腾起来的土系符箓制造的沼泽之中。
等徐遥艰难得在擂台中显露出身形之后,便看见整个擂台已经焦黑一片,早已经失去了胡明传的踪影,徐遥四周环顾了片刻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不愧是那头天狼的儿子,就算了这种地步,心思还是如此的谨慎冷静啊。”不知何时,一个身着九蟒王袍的威严男子已经在半空中御虚而立,徐遥见到这威远郡王,面上顿时便一副了然之色,无视了自己满身伤势微微躬身,见礼起来,而威远郡王刘青脸上笑容却越盛,“看来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胡家那狼崽子既然已被救走,自然是输了这一局,胡家以后自不会以此事为衅,你这一身伤势也需静养,也随我走吧”
徐遥自无不应,威远郡王哈哈一笑之后,大袖一挥,原地便已经不见了两人身影,只留下贡院众人长吁短叹起来。如果说在徐遥胡明传两人交手之前,一干人等还有争雄之心。但亲眼目睹刚才两人一番生死相搏,竟让在场大多数众人有了井底之蛙的感觉,一时有些心灰意懒。
而此时已经到了威远王府的徐遥自是不会去想贡院众人如何如何,其早已经浑身赤裸得泡在一个珍贵灵药秘液的大桶里,遍体鳞伤的身体贪婪得吸收着每一份珍贵的灵药之力,缓缓得修复着自己的身体。
感受着肉身与自己的神魂越发的契合,徐遥心中隐隐有些明悟,脑海中却跳到之前与胡明传交手的画面上来。胡明传无疑是其修道生涯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之一,自己与其交手看似平淡,但每一剑都凶险莫测。之前蒙阳山下被白逸羽追杀,自己虽然也是不敌。但其一自己之前已经被血衣等人围追堵截,手段出了不少。
其二现在自己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修为有了长足的进步之后,更有《玄狱魔经》与剑道神通带来的强悍的实力,以徐遥自身的感觉来说,胡明传的威胁明显更大。
其一身手段看似简单实则难缠,更为可怕的是其敏锐的直觉,性格又果断狠辣,若不是自己剑道手段凌厉非常,平素又精于布局,不然鹿死谁手,还真是两说之事。
饶是如此徐遥也是手段尽出,最后堪堪到了油尽灯枯的局面,最后以身为饵才让对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