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沧宗,外门,蒙阳山山顶一座略显清净的道观之中,数十名修士端坐其中彼此争执不休,为首还在闭目养神的国字脸中年修士突然睁眼,“够了!”,同时一强盛的气势横扫整个道观,让其余争执得已经渐渐有些面红耳赤的修士立刻寒蝉若噤,元丹巅峰的修为顿时显露无疑。
中年修士伸出手指不停得在石桌上有节奏的敲击,“无论你们背后站着的是谁,你们首先是外门的堂主与执事长老”,中年修士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扫视了刚才争执得最为激烈的几人,几人顿时纷纷低下看头,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这次的外门宗门试炼,虽然仅仅是针对凝脉前期及以下的宗门弟子,但是也由不得尔等肆意妄为,”中年修士说着又扫视了一圈,“此次万蛇岛云梦妖族吃了大亏,若试炼定于云梦泽,其势必不惜代价找回颜面”。
话音刚落,便有几人面露不悦,中年修士恍若未觉,“血魔宗最近出了一个圣子,正是搞风搞雨的时候,只要不招惹到我们头上,也不要去管那些疯子,”中年修士缓缓收回了右手,“卢波府传信有迁徙兽潮,我看这次外门试炼就定在卢波府吧”中年修士说完也不顾面面相觑的众人,化为一道白色遁光遁走。
中年修士一路架着遁光,心中却对刚才众人颇有不满,最近实乃多事之秋,宗门表面波澜不起,其实内地里早已暗流汹涌,中年修士以元丹巅峰的修为总领外门,身份可以说仅在各峰首座加一干宗门高层之下,却也只想抽身事外,手下的这群执事堂主偏偏还要踏入这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漩涡,实在让中年修士暗恼不矣。
不一会中年修士便收起遁光,走进了位于蒙阳山不远处的一片灵草园中,一个疤脸老道毫无形象的躺在竹席上,不时还挠挠自己胸膛,一层朦胧水光笼罩着整个灵草园,让整个灵草园都显得生机勃勃的样子。
中年修士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师尊,外门试炼地点已经定,就是不知道掌门那里”,刚刚双目微闭的疤脸老道一下就跳将起来,“我都没有一剑直接杀到天池去,区区一个外门试炼地点,掌门师兄还能说什么不成?我说白靖文与许冠文两个老小子是越修炼越回去了,堂堂元神真人,还要一直对小辈的事情指手画脚,恁的不痛快”
中年修士暗自腹诽疤脸道人,天水剑在澜沧修仙界都有赫赫威名,天水真人更添为南沧六宫中紫翊宫宫主之位,自其出任宫主以来,就基本没有怎么在紫翊宫待过,都是出去打打杀杀,要不是南沧宗树大根深,饶是以其元神中期的修为,也非要吃尽苦头不可。
当然中年修士只能在心底默默腹诽,这些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疤脸老道上蹿下跳了一阵便又在竹席上躺下了,对着中年修士摆了摆手,中年修士脸色讪讪的就此告辞。待其刚转身时,其突然眉头耸动,再突然抬起手掌,其中赫然浮现两字,其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得再看了看竹席上已然闭目的老者,但老者一副已经酣然入睡的样子,中年修士顿时也没有再停留,神色匆匆地离去了。
地底密室,两道黑影之间一阵阵窃窃私语之后,一道黑影离去之后,另一道黑影默默待在原地,正是白逸安无疑,其默默的把玩着手中的书信,倏然就是一声轻笑。
青阳峰,一片素净的亭台楼阁之中,一名脸色沉稳,身着八卦道袍的中年修士,正在一座丹炉前静静伫立,其背后一个锦衣玉带,头带天冠的少年紧紧的跪伏在地上。中年修士也不言语,不急不缓的待这炉丹药练完之后,持一玉**,丹药尽归其中之后,一颗丹药忽而从玉**中飞驰而出,落到了少年面前。
中年修士这才转过身来,没有看跪服在地下的少年一眼,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等中年修士离去之后,少年才敢抬头审视地上的丹药,丹药通体浑圆,表无瑕疵,品相上佳,但其上灵光暗淡,略有腥臭,分明是一枚废丹。少年脸色一阵苍白之后渐渐阴暗下去,将地上的丹药拿起紧紧攥在手里,本来浑圆一体的丹药顿成齑粉。
青皓峰,许家族地,一堆道人各坐蒲团,正在一起细细商议什么,为首的道人不停摇头点头,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沧南宗夜幕之中的各个角落,仿佛一阵风过吹过,无论是无人问津的小草和还是参天大树的枝叶,都开始随风微摆起来。
沧云殿,一白裙中年美妇与一披发青年道人相对盘膝而坐,披发青年道人一边煮茶,一边脸带微笑的对一旁脸色淡然的中年美妇说,“这云崖雾尖可是清玄宗的至宝,上次从本尘老道那里讹来的,一百年才出三钱,师妹你可一定要尝尝。”
中年美妇还是一脸淡然,“师妹我不修剑,云崖雾尖号称剑修圣品,怕是辜负了师兄一壶好茶”,披发青年哑然失笑,“天琴真人的名头在在外可是响亮的紧,就算本尘老道亲临,此茶也会欣然奉上的”
中年美妇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披发青年,披发青年顿时露出一丝苦笑,“堵不如疏,堵不如疏,时候未到,时候未到”,披发青年说完便连连摇头,说完便又伺弄手中的茶具起来,中年美妇脸上无奈之色一闪而逝,但神色很快归于淡然,两人彼此都不在言语,让本来就显得空旷的大殿顿时陷入一片难言的寂静之中。
昭阳峰,银发老者正在一片庭院中缓缓踱步,不多时,便有三名青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