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遥再次睁开自己双眼的时候,已经身处云霄飞舟之上了,徐遥艰难的撑起自己还沉重无比的身子,稍微活动了一下,觉得身上骨折了不止一处,顿时就有些龇牙咧嘴。
当徐遥确认自身并无大碍之后,看了看身边依然昏迷不醒的黑熊和血迹斑斑的飞雪剑,便举目向云霄飞舟上望去,只见稀稀拉拉的外门弟子各自盘坐于上,都是一副神情低落的样子,也并没有跟旁人搭话的意思。
徐遥略一沉吟,便将飞雪收入怀中,向一旁的飞舟执事弟子走去。
半晌之后,徐遥便又在原地盘膝而坐,开始调理起自己身体的伤势起来。徐遥在湖边被一个浪头打晕之后,醒来便已在飞舟之上,便想向执事弟子探听一下后来是何状况。只是执事弟子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是隐隐提到有宗门前辈赶到,救下了一干人等。
而徐明语醒转之后,心智已然崩溃,在原地一阵嚎啕大哭之后,便疯疯癫癫地不知道向何方跌跌撞撞得奔去。徐遥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徐明语一边左顾右看,一边嘴唇上嗫嚅着什么,而其身旁徐光意一脸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什么的样子。
徐遥叹了口气,对于这对徐家父子,徐遥没什么恶感,但是当时的形势徐遥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大家萍水相逢之下,大难临头,也是只能各安天命,徐明语与自己能逃得一命,已属邀天之幸,再想奢求什么,无异于镜花水月。
“徐师弟”,正在徐遥神飞天外之际,一声呼唤将徐遥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睛一看,正是穿着八卦道袍的清秀少年白逸嘉无疑,徐遥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出脑后,便起身开始和白逸嘉寒暄起来。
和白逸嘉寒暄已毕,徐遥这才注意到,本来丰神俊朗的白逸嘉也是一副衣袍破烂,血迹斑斑的模样,徐遥顿时忍不住道,“想到不到以白兄之能,此次试炼完成的也如此艰难,我观此次兽潮非比寻常,皆是被高阶妖族驱使,不知道白兄可知其中缘由?”
白逸嘉闻言神色倒也未变,“师弟莫要抬举为兄,若论洗丹炼药,为兄当仁不让,这打打杀杀之事,为兄就只能勉力为之了”
见徐遥一脸的不信之色,白逸嘉有些哑然失笑,“此次兽潮之事,我倒是略知一二,此乃幻音魔宗一真传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将望月妖犀的族中至宝窃出,被望月妖犀一族追杀后逃到我南沧属地,接下来便有了卢波府这兽潮一幕。”
徐遥回想起了白蚁岩原那一片诡异的湖泊,顿时面上就有一些恍然之色,而白逸嘉看着徐遥一副略有所得的样子,也是很有默契地顿了一顿。
“已经有宗门前辈出手料理此事首尾,我等也不必多想,只是这次试炼外门弟子死伤过半,很多世家弟子也未能幸免,堪称近十年中最惨烈的一次了”
白逸嘉话音一落,徐遥这才注意到,白逸嘉的身后,竟已经只有之前在蒙阳山顶见过的宫装少女与木讷青年,而其余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徐遥心里顿时就是一突。
在徐遥与白逸嘉不停攀谈之际,云霄飞舟沐浴在夕阳的一片橘红氤氲之中,快速得向南沧宗飞驰而去
等徐遥再次踏足自己的外门的紫竹精舍之时,心里不免感慨万千,这一路险象环生,以徐遥的坚韧神经,也不免有一丝窒息之感,好在自己虽然屡陷绝境,但是最终还是顺利生还。想到这里,心中不免生出丝丝庆幸。
但这也深深的刺激到了徐遥,自己进入外门一年以来,无论修为还是境界,用突飞猛进来形容都不过份,但是一旦事情稍有变化,自己便像那一片在海上的孤舟一样,随便一个浪头打来,便有倾覆之危。
这让徐遥心里升起一股股浓重的阴影和无力,深吸了一口气,徐遥紧紧的攥了攥了拳头,在紫竹精舍中盘膝坐下,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修炼之中。
翌日,徐遥一身玄黑道袍,从紫竹精舍里面走出来,一夜虽然不能修复伤势,但是以修士体质已经是行动无碍了。徐遥原地一阵盘算之后,便起身离开了紫竹精舍。
首先,徐遥来到的是李青妍的竹舍,虽然在云霄飞舟上已经从白逸嘉的口中得知李青妍虽然受了一点伤,并无大碍,但是徐遥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一探。
而当徐遥刚到正准备出声,却发现李青妍已经笑意盈盈地在庭院处等着了,徐遥见状挠了挠头,一副窘迫的模样。见惯了徐遥一脸镇定自若,成竹在胸的李青妍,看到徐遥如此作态,噗嗤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便在这小小庭院,回荡开来。
徐遥离开李青妍处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与李青妍相处一天的徐遥此时无疑心情大好,李青妍本身就出落的亭亭玉立,外貌更称的上是清丽脱俗,本来就让人心生好感,偏偏又博览群书,冰雪聪明,巧笑倩兮,善解人意。
与其交谈之时,一边是窈窕佳人,娓娓道来,赏心悦目,一边是悦耳铃叮,余音袅袅,绕梁三日,饶是以徐遥淡漠的性子与其对坐一天也没有丝毫的不耐与乏味。
不过佳人虽好,徐遥却也没有忘记今天本身的目的,在李青妍惊诧的目光中,提出了想跟其学习阵道的想法,李青妍惊异之余,先是推辞了徐遥的丹药,而后拿了一卷阵图测试了一下徐遥阵道天赋,结果徐遥看后虽然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勉勉强强还能看透一些关节。
李青妍大感惊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