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父并非病入膏肓,而是毒入肺腑。这点,简单么?”
唐晚枫这一番话宛如巨石落水,石破天惊,直把陆小凤骇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你说的……是真的?”
唐晚枫点点头:“你知道我对毒术极有研究……”
陆小凤打岔道:“我不知道。”
唐晚枫:“……”这不是重点好吗?小心眼的男人!
不过她还是忍了忍,道:“我在门派里属药堂门下,善易容毒术。我今日第一眼看到花伯父的时候,便知道他中了毒。”
陆小凤闻言肃容道:“什么人有胆子给天下首富下毒?更何况,花伯父自身武艺高强不说,身边也是能人异世辈出,怎么会有人有机会给花伯父下毒。”
唐晚枫摇摇头:“这就不是我可以明白的了。还有一点就是,那位宋神医也有可疑。”
陆小凤诧异:“哦?宋神医也有可疑?”
唐晚枫颔首:“没错。别的我尚且看不出来,但若无可疑的人,又为什么时时刻刻在脸上盖一张别人的脸呢?”
陆小凤更加惊讶:“你是说,宋神医……易了容?”
唐晚枫道:“对,虽然他的易容术非常巧妙,但在我唐家堡弟子眼里,终究还是落了下乘。”她易容从来都是找系统换张脸,完全真实!“况且,我觉得如果是花满楼的感觉的话,可信度很高,加上这些……铁鞋未必真的死了。”
陆小凤五指不断地轮流点着桌案,陷入了沉思。唐晚枫见状也不打扰他,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
三人休息了没多久,便有小厮来敲门,道宴席已摆好,邀众人于紫薇阁赴宴。
紫薇阁是花如令为了这次寿宴特别建造的,下为大厅上为客房,方便众人宴饮辄醉直接休息,许多来客的房间都在紫薇阁,比如金九龄。
三人到的时候,宋问草正在高处宣传,语言亲切语气煽情,任谁来看,都必要觉得,这人实在是花家顶顶好的朋友才是。
唐晚枫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牵了牵,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还好,宋问草没有现代那些领导长篇大论的yù_wàng,简单说了几句后便道开宴,众人一窝蜂的涌到了紫薇阁里。
花如令财大友多,单紫薇阁里便摆了有五张桌子,每张围了十余人,桃花堡内还摆了流水席,来人随吃随走。花如令要大宴三天,这还只是第一天的样子,到了第三天他生辰正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来。
江湖人也是极其讲究名望家世的,是以陪花如令坐在主席的,皆是成名许久的江湖豪杰,年轻一些也是金九龄、陆小凤这等做下数桩名动江湖的大事的人。而唐晚枫作为花满楼的朋友也坐在了主席上,在周围人看来……
唐晚枫是谁?唐门弟子吗?没听过啊!
_(:3ゝ∠)_如果说“引羽”的名号在场可能还有人认识,不过她一直用的是本名,也就只能接受众人疑惑目光的洗礼了。
真是各种别扭。
花满楼坐在她身边,平素就对旁人情绪十分敏感的他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唐晚枫的不对劲,他安慰性的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莫要在意,大家只是不认得你而已。”
唐晚枫一下子红了脸,哪里还想得起什么旁人的眼光,全部注意力都被手上的温热给吸引了去。此时她换了一身商店的沧海间拓印,没有手套,两个人直接肌肤相触……她胡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花满楼只当她想开了,也就收回了手,替她倒了一杯酒。
酒一入杯,花满楼便皱起了眉,道:“这酒甘醇香美,但闻起来……”
唐晚枫闻言举起杯子嗅了嗅,然后微微舔了一点,脸色一变。她拿起花满楼的一只手,在他掌心里写字。
花满楼只觉得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柔弱无骨,掌心里酥酥麻麻,一时之间竟有些晃神,她写了什么竟是完全不知道。
唐晚枫写完,期待的看着他,盼他能想出什么法子,这毕竟是花如令的寿宴,自己一个后生小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妥的,但花满楼一脸迷茫,显然是没有看懂。
花满楼感觉到唐晚枫的视线,干咳一声轻声道:“你,再写一次吧。”
唐晚枫只当是刚刚自己写的过快,没有多想,于是又在他掌心写了一次:酒中有毒。
花满楼脸色一变,也不顾男女防备,反手攥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道:当真?
唐晚枫侧头想了想,又端起酒杯抿了一点,然后写道:当真,人若中毒,妄动内力,内力越强,伤势越重。
花满楼面色凝重,沉思片刻后写道:可有解药?
唐晚枫侧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自己之前练的下品吸星散放到花满楼手心。下品吸星散在剑三里,是可以解除毒性状态的药剂,在现在就是可解百毒的灵药了。
陆小凤此时凑过来,好奇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不喝酒不吃菜,连美人上来献舞都视若无睹。”
唐晚枫不知为何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忙扯开话题:“什么美人,哪有美人?”
陆小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片刻后才向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喏,这不是有个瀚海国王送来的美人正在跳舞么?”
唐晚枫闻言看去,只见一个身姿妖娆蒙着金色面纱的舞娘正在跳舞,看了一会儿,唐晚枫轻笑一声。
陆小凤道:“怎么,不好看?”
唐晚枫夹了一筷子食物,慢吞吞的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