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车上是米尔兰这件事情,是左盼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深夜的街头,逆行,造成车祸。
左盼到医院的时候,下面已经被血染透,一片的腥红,急救。孩子能不能保住另说,但她的胸胁骨断了三更,额头碰在车门,缝了五针,至于其它还有没有伤,目前还尚待检查。
胎儿已经想要迫不及待的出来,而且情况很不乐观。
外科医生和产科医生一起进了手术室,生死时刻。
……
墨一临站在外面的走道里,眼晴眨也不眨的看着‘手术中’几个滚烫的红字,他的身上也染了很多的血。他也不关心,他的心思都在左盼的身上。
很长时间都未曾动,灯光斜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许久都未动,就连那影子都仿佛透着一种紧绷感。
半个小时后就看着有拿着血桨包往手术室里跑去,再过二十分钟,又抱了几袋过去,把人心里的惶恐拉到了顶点。
左盼已经进去一个半小时,依旧没有任何声响。墨一临虽说没有当过父亲,但是他也有别的亲戚,知道生孩子也就是三四十分钟。他不是一个信佛的人,但此刻也不由得想要祈祷。
不知道还有多久,他一刻都不敢松懈,也不敢离开。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但差不多也知道那是谁。他如一阵风从身边擦过,在离手术室还有三米远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
脸色卡白,衣服有几分褶皱,可能是在地上躺久了的原故。
他走过来,两个人对于情绪管理应该说都算是很有心得的,但是……墨一临还是看到了他因为隐忍而颌骨暴起的狰狞模样!
“进去多久了?”声音极具沙哑。
“整整两个小时。”
迟御没有说话,头一侧,脸正对着墙壁,低头,侧对着光,阴影之处看不到他脸上的半点神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多一秒钟就多一分煎熬。
送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现在都快要五点半。在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从电梯里又上来两个人。米尔兰的爷爷,后面是他的贴身管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毕竟自己的亲孙女住院了。然而在这种难过的情绪当中还有一股愤怒。
像极了那种出车祸的家属来找麻烦肇事者的麻烦来了。
墨一临没动,迟御迎了上去,出于晚辈对长者的尊重,他得叫一声爷爷。
米老没有吭声,两个猩红的眼晴盯着手术室,就那个神情一看就知道 不是希望里面的伤者活着出来。
迟身虚身一挡,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
米老缩回视线,看着迟御,喉头滚动,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掉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来好像就是来确实手术室的人有没有死。
就在这个时候,从手术室里出来一名助理跑出来,“b型库存不够,家属中谁是b型,可愿意捐。”
“我是!”迟御的声音很急切,上一回他受伤是左盼替他输的,今天他还回去!
护士走到迟御的面前来,看了看他的脸色,“跟我来。”然后又对墨一临,“这位先生,麻烦你在最短时间内,再找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过来,以便不时之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