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一仰,对着他有些怒道:“王爷到底是哪边的夫婿,不说帮着我说道,倒是紧赶慢赶帮着外人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娶的是关中圣村的女子呢。”
越王爷饶有兴致朝我笑道:“我哪里娶得不是关中圣的妻子?”
我被这话一点醒,恍然明白好像也是对的,我还真是关中圣村里头一个小渔娘给生出来的丫头,如今嫁入了高门大户,倒是把家里给恨上了,传出去还真没个说法了。
越王爷瞧着我像个被针扎漏气的皮球似得偃旗息鼓,旋即宽慰我道:“你之前说得这些,我想过,父皇也定是想过。索绰罗这件事,虽说关中圣有了小心思,但人家毕竟是施于援手的,总不好当面压了深究,倒是索绰罗,父皇将自己的嫡公主,我大皇姐嫁去了给了索绰罗部世子,明面上表了立场,关中圣倒是真消停了两年。”
我闷闷道:“这关中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越王爷笑道:“神秘,奇怪,且还有非人族的秘术,你不也是瞧见了几遭活动的骷髅还有怪异的虫子吗,那些都是关中圣才有的招数,等闲人家沾上便是一个死字你在想什么呢?”
他总算是瞧见了我面色不虞,这男人也倒是不算太笨,我哼哼了两声才说道:“我在想,我身为关中圣村的圣女,到底有些个什么别样之处;那关中圣,又是怎样的奇怪乌糟的地界?想来这么几月这么些年,我也没回趟自己正经的娘家,实在是说不过去。”
越王爷道:“可别这般九曲十八弯地绕我,你再哭再闹我也绝不会放你去关中圣村那种地方。”
我还想张口,越王爷轻飘飘地睇了我一眼,堵我回去:“你可是还想着要被虫蝇给叮得半死不活?”
当然不想,我老实地闭了嘴。
午膳时候,便有一溜的丫鬟将菜肴一盘盘地摆上,因着是在外头,还是这么个要紧的当口,今日午膳也稍显寒酸,只一道胭脂鹅脯,一道笋鲞,一盘香香的青瓜拼腰花和一盅热气腾腾的草菇蛋花汤,我们夫妻心思各异,都没怎么动筷,也是因为刚刚那顿点心给吃得胃里头积食了的缘故。
我看着一桌面的好菜硬是动不了筷,心里头直骂越王爷乌鸦嘴。
饭还没吃完,倒是皇帝来了旨意让越王爷过去商议事务,越王爷点头表示知晓,让丫鬟们把面上的菜肴都给扯了,拉我坐在榻上与我说道:“方才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可能,但凡没发生到眼跟前的事儿,都是有变数的,你可知晓?”
我点点头,越王爷这是在跟我警醒呢。
他瞧我模样,叹了口气方道:“我何尝不知关中圣藏奸的心思,你唐府里头的两个女人一个赛一个的不好对付,可是没法子,父皇说他们是衷心的,他们便就是个衷心的,我为子为臣,都得遂了父皇的意思。“
我又点点头,深以为然。皇帝对唐家相府的圣眷已不是用优厚两个字可以解释得通了,简直都要放在徇私舞弊的范畴里头了,我甚至暗搓搓地心想,莫非皇帝是看上了关中圣村的某个姑娘,爱美人不要江山?
否则怎么可能作出这么荒唐的事儿来。
越王爷又继续张口,打下了重重铺垫总算是说道了正事:“我此番前去面见父皇,想来商议的就是大堂刺客这一案子,索绰罗和硕世子若真是清白,便没有人能污了他;但若是他真是头脑昏聩做出这种谋逆之事,待父皇下旨,我便亲手将他送进地狱。”他目光阴冷,平白给周身添了几分杀气,待目光转向我时候,这股子杀气却一下子给散了,还抬起套了皮套遮得严严实实的手,轻刮了下我的鼻子道,“但你,你得乖乖地呆在此处不要乱跑,待我差事了了,自然回来陪你。”
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深觉脖子快被我点得断了弦,“你安心去吧,我就在此地乖乖呆着,绝不乱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