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
所有的事,不过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罢了。
此时,胡家大小姐胡瑛媚的心情十分复杂。她的父亲,也就是现任的胡家家主,将她许配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温斯严。父亲找了法师算了温斯严的命格,有龙虎之象,按照她父亲的意思,她嫁过去日后胡家定能扶摇直上,再上一层楼。
即便如此,她心里也有些许忐忑不安。万一那位法师算错了呢?那岂不是亏了?生在胡家,享受着胡家提供的一切,胡瑛媚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说不。只有胡家好,胡瑛媚才能更好。
说实话,温斯严的名声在外,她也知道温斯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有一妻一妾,不过这二人身份不明。也有传闻说他是断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其实她也很中意温斯严,正巧父亲也有这个意思。令她纠结的是,她还没见过温斯严,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徐长封倒是生得不错,就是说话不饶人,不好相与。实际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温斯严既然是徐长封的好兄弟,估计也不差。
被胡瑛媚提到的徐长封,后背凉嗖嗖的,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给记挂上了,这种感觉很不妙。胡瑛媚的事迹他不感兴趣,也不会刻意去打听,但还是了解到了一些,这个女人的交际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各大世家子弟,没有什么是她交谈不来的。再者,倾慕她的人,恐怕能将洛邑填满。
胡瑛媚一点儿也不符合徐长封的审美标准。作为胡家嫡出大小姐,自小就是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里,体态自然也就丰腴了些,不过长相还是标致的,虽谈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在胡家众女眷当中,相貌也是十分拔尖出众的。但说句实话,胡瑛媚的胳膊都和他们这些男人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能吃的缘故。跟林七若一比,简直胖出了天际。没办法,林七若的吃穿用度跟胡瑛媚不再同一高度。
如果林七若知道徐长封这么想,可能会觉得惭愧。因为,上个月,她就胖了不下十斤,怎么说也是个重量级人物了。只是因为她骨架小,没看出来而已。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人。
之前陈旻浩冷不防说了一句:“在南越找不到一个比林七若好看的。”林七若直接让他闭嘴,“你这样会给我招黑的。”内心没点喜悦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是靠实力吃饭的,又不是靠颜,陈旻浩的话如果传出去,她说不定就成了无脑的“花瓶”。虽说她不怕挨骂,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最怕的就是麻烦了。奈何她绞尽脑汁躲避麻烦,麻烦却总是找上她,可能是运气太背了。运气这种神奇的东西可不好说,用实力派的话来讲,“运气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然而林七若有一个严重的缺点——太懒。
徐长封冷不防打了个寒颤,虽到了孟春时节,可北方的天气,不是一般的寒冷。他并不畏冷,倒是很怕热。天气一热,心情就十分烦躁。
这一点,与林七若恰恰相反。林七若畏冷,所以从不涉足北方。说起林七若,嘴角边也有了些许笑意,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思念犹如放射状水系,向四周无限蔓延。
不是他不想写信,这世道乱得很,信若是被人截走,后果不堪设想。至于传音符,也没有办法传到这么远的距离。
大散关
“不要把我卖了!不要!”有一个声音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充满了恐惧与害怕。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爹娘要把她发卖了,幸好遇到了师父,不然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林七若从梦中惊醒,她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却连一点映像都没有,不由得有点头疼,只记得李牧之前来过,没过多久又离开了,然后自己又睡了一会儿。可是,她总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是的,李牧洗去了林七若的部分记忆,所以她并不记得之前李牧问了她什么。摄魂大法对施法者自身也有害,所以李牧才仅仅洗去林七若一柱香的记忆,而不是将她的记忆清除干净。
她缩在床头边靠墙的一角,瑟瑟发抖,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罢了。
在敌人面前,绝对不能露出半分恐惧。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
既然来了,如果就这样无功而反,那岂不是在瞎折腾?她自己都会不好意思的。
令林七若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牧怎么会比柳子衿好,居然没让她睡柴房,也没有虐待她。既然李牧暂时没有把她怎么样,这就说明,她暂时是安全的,但仍然要小心为上。
当然,林七若不知道,她的脸,长得实在像李牧已故的母亲,不然,她真的就凉凉了。
也不知道李牧到底有什么打算,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过几天,温斯严和李牧就要合力北伐了。
帝京
同一时刻,帝京却依然沉醉在这紫醉金迷之中,醉生梦死,亦是常态,也见怪不怪了。与远在城郊的贫民窟相比,一个是天堂,一个却是地狱。
如果你遇见这样一个农民,他的整个一生都被人欺凌、被人鞭笞、被人辱骂……你真正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待,征求他的意见,让他决定是否减租减息。如果你做到了这一切,那么,这个农民就会变成一个具有奋斗目标的人。所以,这就温斯严能够赢得民心的原因。
对于人和事,最怕的就是沉默,一但沉默了,就意味着失去了担当的勇气。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