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十月份的天气仍是那么热,那种出门五分钟,出汗两小时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想想很快就要回槟城了,夏若卿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开心,至于这种开心从何而来她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天气,或许是因为初遥和苏致远,也或许是因为弟弟,就在两天前,他俩回了槟城,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天不见别说是六秋,就是六十秋都挡不住她的念想。
回槟城的前一天,夏若卿这个闲不住的姑娘拉上盛一哲在马路上闲逛,两人十指交扣走在马路上,羡煞周围一片人,虽说不是情人节,但这狗粮来得猝不及防。
夏若卿墨色般的头发披在脑后,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发丝,额前发丝乖巧地贴在耳后,就是深圳的天气再热,也要时刻保持美美的。在那墨色的发丝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闪着银白色的光,睫毛像扇子一般扑扑地眨着,看着身旁的路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在眼瞳下方,小巧玲珑的鼻子高度适中,粉嫩薄薄的双唇如樱花瓣一般柔软。身穿一件白色无袖连衣裙,没有过多的装饰,雪白的脚上穿了一双小巧的红色高跟鞋,整个人显得俏丽可爱。和身边的盛一哲站在一起就是绝配。
身边车来车往,耳边总能传来司机特别不耐烦地摁着喇叭的声音,和这燥热的天气毫无违和感,原本挺开心的夏若卿,脸上的笑却一点点消失,她不喜欢马路上的鸣笛声,一直这样的心不在焉,就连过马路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身旁开来的车辆。
“吱——”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车子在距离夏若卿半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还好刹车及时,不然就悲剧了,此时夏若卿才反应过来,在马路上如此心不在焉,没出事就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喂,过马路都不看路的吗?”司机摇下车窗,很不耐烦地冲夏若卿吼。
“不好意思啊。”盛一哲只好替她先道个歉,然后拉着她的手快步穿过马路。
就在一年前,也是因为车祸,她失忆了,失忆最初的那段期间,她过得很不好,没有记忆的她有一次听到了夏君阳和盛一哲的对话,带着仇恨,带着对盛一哲的不满的那一句“我宁可出车祸的人是你”,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那个被意外蒙蔽了双眼的夏君阳甚至动手打人,那一刻起,她宁可从来没有认识过盛一哲,但现在她却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那一天她被一个中年司机撞倒,人躺在血泊中,引来无数人的围观,那天夏君阳就远远看见夏若卿出事的整个经过,他甚至连拨打120的勇气都没有,甚至开始后悔了,可是车祸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一哲,上一次车祸是不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或许是刚刚那辆车的司机把她喊醒了,对于往事她似乎有了新的回忆,因为什么失忆,现在的她比谁都清楚。
盛一哲有些开心,几秒钟之后他压抑下心中的激动,淡然一笑,“是,”他没有否认,“一年前你出了车祸,医生说那次车祸可能会导致你失忆,可能很快就好了,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就是因为那次车祸,白白挨了君阳一拳。”
失忆。
医生说,可能很快就好了,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医生口中的“很快”他等了一年,这一年时间里,他想尽各种办法刺激夏若卿的记忆,这一次会深圳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夏若卿居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如果不是刚才那辆车,或许夏若卿这辈子都想不起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失忆的吧。
夏若卿转头看向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她突然笑了,那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傻,如果自己能够聪明一点点,没有那么着急去见盛一哲的话,或许就没有一年前的车祸,夏君阳也不会动手打人,更不会让所有人为她担心那么久,也不会因此而休学大半个学期。
两人一路向前走,在走到一家咖啡馆门口时,夏若卿停下了脚步,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间咖啡馆,没有之一,那里有她最喜欢的焦糖布丁。她大踏步走进去,在某个窗边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是夏君阳,他的女朋友跟着别的男生回了槟城,独留他一人在深圳。
夏若卿就笑了笑,然后走过去直接坐到他的对面,招呼服务生点了一份焦糖布丁、一份海盐茉莉清茶,这是夏若卿看来下午茶最完美的搭配。她托着腮笑看着对面的夏君阳一个人默默地玩儿着手上的咖啡勺,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等到夏君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猛然看见夏若卿就像看到了神一般开心,本来还想和姐姐探讨一下人生的,可抬眼看见一旁的盛一哲之后,他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他的人生里,只有两个仇人,一个是苏致远,一个就是他眼前的盛一哲。
两个男生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莫名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两个男生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尴尬的气氛里面夹杂着一种莫名的伤感,来自夏君阳的冷眼对待,此刻的他更没有心情喝咖啡了,本来也没有多少好心情,看见盛一哲跟夏若卿之后,那原本存在的一点点好心情都磨灭了。
“君阳,你们两个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不尴尬吗?”一旁吃布丁的夏若卿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你们两个挺恩爱的嘛,到哪儿都在一起。”对面喝咖啡的夏君阳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羡慕。
“我记得某人一年前好像学会了打架,还说什么当初宁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