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的天空有些阴沉,大片的乌云慢慢飘过来,渐渐掩盖了天空原本湛蓝的颜色。不多一会儿,外面开始下雨,槟城再美的景色此刻也都因为雨点而逊色。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但这丝毫不影响正在室内篮球馆打篮球的男生们。
本来过几天打算开展一场校园篮球赛的,可文学系的主力楚恺翔突然消失了,这场比赛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这场友谊赛还是引来了不少女生的围观。
此时一个完美的弧线出现在篮球场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篮球朝着篮筐的方向飞去,只听“嘭——”的一声,篮球撞在篮板上,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弹了回来,投手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空荡荡的观众席,好像在想这些什么。
记得那年刚上大二,学校开展了一场篮球赛,那个时候观众席坐满了前来看比赛的女生,当然还有那个她的身影,她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坐在那个地方,他的一举一动可以尽收眼底,可就在半个月以前,她飞去了日本,那个位置如今空空荡荡,却没有人再静静地看他打篮球了。
篮球馆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冷风让盛一哲的思绪从过去被拉回来,原来是唐祺、温晓菁和唐昕,三个人刚从图书馆回来,走着走着突然开始下雨,只能就近先来篮球馆躲雨,也顺便看一场篮球友谊赛,但人群中好像并没有唐祺想要看的人。
比赛还在进行当中,全场只有盛一哲一个人无心比赛,接球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他和球擦肩而过,朝他飞去的篮球眼看着就要打在唐昕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距离她最近的顾北泽一个健步飞过去,将唐昕拉到一边,自己挡在她身前,一手小心地护住她的头部。
球应声落地,还好有惊无险。
“你、你没事吧?”顾北泽松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谢、谢谢师兄。”唐昕的小脸好像一个大红苹果,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整个球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去关心比赛,盛一哲对此还有些愧疚,走到唐昕身边,想要和她道个歉,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些尴尬地挠着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道歉,也是我不好,不应该站在球场范围内。”唐昕拾起地上散落的卷子和课本,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男生,“还好师兄及时把我拉开,我也没有受伤,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听着唐昕的一番话,盛一哲心里越发愧疚了,没有夏若卿在的日子里,他已经魂不守舍了好几天了,早知道异地恋这么难过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这件事情,更或许最初的时候就不应该喜欢上她,自从那天通过那通电话之后,夏若卿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是应该打起精神还是这样继续颓废下去。
外面的雨渐渐变得小了些,经济管理系的几个男生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既然主力都已经无心比赛了,继续打下去也是做无用功,倒不如回家洗个热水澡,打局王者来得舒服,总好过在这里一个接一个的叹气来得要好些。
雨已经停了,乌云却没有一点要散去的意思,盛一哲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之后好好睡一觉的,刚走到场馆门口就被唐祺叫住了,他一手拎着外套随手搭在肩上,转过头时强迫自己嘴角挂着笑,可那抹笑看上去却异常苦涩,“怎么了?”
“呃……那个……楚恺翔呢?他都消失了好几天了,他去哪儿了?”唐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上次看他打比赛之后,唐祺就认定这个人了。
“他……退学了。”盛一哲说的那样云淡风轻。
“退学?为什么?”唐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些意外。
“你也知道,楚恺翔从小就生活在军区大院里,打懂事起就接受军事化教育,上个礼拜刚办完退学手续,回去当兵了,”盛一哲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毫无波澜,让人有些猜不透,“应该前两天刚入伍。”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唐祺愣在原地,这么突然的消息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告诉过她?难怪这些天上课的时候没有看见他,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回去当兵了,人家是军三代,从小接受的家教就和别人不一样,耳濡目染的都是军事化的东西,她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事情还要追溯到半个月以前,夏若卿出国的第三天,楚恺翔接到家里的电话,希望他可以回去当兵,毕竟军人的血脉不能断在他这里,那天晚上下了晚课之后给盛一哲发了一条消息,说他要走了,可能很久之后才会见面,就在那天晚上,他想了很多,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楚恺翔,那晚失眠了。
楚恺翔的父亲楚天承是部队的团长,母亲蒋斓是位军嫂,这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从小生活在军区大院的他最羡慕的就是那个穿着军装的人,有时候做梦都能笑醒,可真正面临抉择的时候,他有些恐惧了,到底是继续羡慕着,还是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听从你的内心,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这是黎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跟他说的。
“我爸我妈一直都希望我能子承父业,虽然我很想去当兵,可是……”此时的楚恺翔变得优柔寡断了。
“是不是舍不得谁啊?”顾北泽眉梢一挑,话中带着一丝玩笑。
楚恺翔听后坦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