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此次库房失火之事,其实就是镇南王长孙南昌设下的一个计策。为的就是除掉平西王在国库的爪牙,一旦管鲍被除掉,那他手下的典银司韩林则作为财政司的不二人选上台。
如此一来,镇南王长孙南昌不禁得了想要的百万两军饷,还将国库成功替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一切看起来密不透风,但是他却忽略掉了一点。就是平西王绝不会就这么如他所愿。一但管鲍出事,那平西王的下一个爪牙就一定会出动,从而牵扯出朝廷中更多的人。
到那个时候,父皇就可以真正看出,这些表面上对您毕恭毕敬的人,究竟戴的谁的‘乌纱帽’子了。”
“那煜儿以为父皇该如何做?”姬昌天听着听着,心里也渐渐有了底。
“那就要看父皇以为镇南王和平西王谁是眼下最要紧除去的人了。”姬煜莞尔一笑,心中沟壑分明。
“这镇南王无疑。自父皇登基一来,镇南王就一直是父皇的心腹大患,如今的平西王说白了,也是又很大一部分原因才造成的。”姬昌天几乎不屑思索的回答道。
“不”听闻父亲所言,姬煜却摇了摇头“父亲所言差已,孩儿觉得眼下应该除去的是平西王司徒空!”
“为何?”姬昌天眉头瞬间拧在一起,威严的脸上也多了些许的疑惑“难道还有什么比镇南王的野心更昭然若知的吗?”
姬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望向西边“有平西王司徒空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野心。
父皇,您仔细想一想。大周王朝南方都是些什么人,什么样的国家。而大周王朝的西边,都是些什么人,什么国家。”
“南方蛮夷,即便成了国家也不成气候,我大周成了百年南方尽然动乱也都被我大周兵马一次次踏平。”姬昌天思索了一会,回答道,脸上尽是傲然之色。
“那我大周王朝的西边呢?”
“西边?”姬昌天未曾开口,眉头瞬间紧锁在一起“大周王朝的西边与北边,大多都是沙漠与草原,上面生存者性格彪悍的游牧名族。他们在马背上长大,时常来骚扰大周边境,但大周却那他们没有办法,几次出兵都被黄河挡了下来。
而西凉的那些国家,虽然地域小,人口少,但加在一起的体谅也不容小觑,终日对我大周国土虎视眈眈。
这些年来,大周一直将军政的中心放在西边与北边”
“西边与北边”姬昌明说道这里,心中骤然一紧,好像也明白了为何姬煜会说要先解决平西王了“煜儿你是说?”
见父亲明白,姬煜笑着点了点头“不错父皇,你现在也明白了,这些年来你一直将中心放在镇南王身上,却忽视也原本最该地方的平西王。
平西王拿着朝廷最多的军饷,操练着朝廷最最精锐的兵马,如今又将线人安插在朝廷最重要的地方‘国库’之中。
若说他现在能够抵得上半个国家,恐怕也不足为过吧。并且,司徒空现在手握一百五十万大军,若是那天司徒空觉得这个平西王做腻了,直接挥师东进,到时候唯一能够与他抗衡的就是父皇你一直提防的镇南王。
这是您愿意看到的吗?此消彼长,若是父亲还用这种仿佛稳固大周王朝的皇权,恐怕大周王朝离倾覆就不远了。”
“轰!”姬昌天脑海中如同惊雷炸裂一般,眼中神色不断变换“煜儿,爹爹现在拿不出什么主意,既然你这么说就说明你有主意了,快说给爹爹听。”
“爹爹莫要着急。”望着父亲慌乱的样子,姬煜急忙伸手紧紧抓着姬昌明的手“既然煜儿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办法解决。处理这件事情,爹爹一定不能着急,特别是军权之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政权倾覆。
我们需要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将朝中镇南王和平西王的爪牙全部都找出来,在一点点的找借口将其除去。
最后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彻底将二人逐一铲除的时机。”
“什么时机?”姬昌天深锁眉头。
“边疆动乱。”姬煜面色冷酷,眼中没有丝毫感情,根本就不想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而姬昌明也并不知道,姬煜所走过的岁月,是他转身轮回了千百次的结果。
听闻姬煜所言,姬昌明身体直接一颤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的望着眼前自己仅仅两岁的儿子“煜儿,你可知你口中说的是什么?”
姬煜丝毫不在意父亲的反应“爹爹,您认为,除了两国开战的时候能够调动兵马,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让平西王和镇南王自己交出兵权的?”
“这”姬昌天摇了摇头,口中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没有当初平西王司徒空也是我借着西凉叛乱才推上去的,现如今又成了大周王朝的倾覆之堤。”
“既然父亲知道,那为何还如此惊讶。”姬煜面色平静,语气有些清冷道“为君着,胸怀天下,战乱是国家不想要的,但也是战乱造就了时代、社会乃至文明的更替。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忧患有时候就是灾难,安乐有时候就是忧患。你看去的信任,也有可能是刺向你胸口最冰冷的刀刃。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除了士兵、信仰与绝对的皇权,没有任何东西靠得住。一代君主一代臣,君主可以更替,臣子更应该更替。一个人在高处站得久了,自然就想着如何才能飞上蓝天。
而对于朝堂之事而言,飞上蓝天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倾覆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