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景锋板脸,“老板说话,你就不该偷听。”

汤汤朝天翻了个白眼,“老板,您刚来我手底下当艺人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面孔。”

车厢里的气氛好像无形中活络了不少,倒在男人肩头的许小舟坐直身子,抬手捋了两把压得失去了造型的头发,搓搓两颊,看着车窗外说道:“快到了吧。”

阿葛说,“前面挑个头就是,晚点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

万一狐狸突发失心疯暴走,那么无辜人等还是少来凑热闹吧。

小酒馆里人声鼎沸,服务员却带许小舟一路往弯弯曲曲的深处走,越走越幽静,等待着他的是尽头角落里一间极深的包厢。

许小舟用随意的口吻问道:“这屋挺难订的吧?”

“还行。”服务员声音很清脆,“本来是别人的,人家临时走了,您的朋友想要清净,从中间的隔间临时换过来的。”

许小舟哦了一声。

小包间很窄,长江穿了件薄风衣,立领衬衫上堆叠着繁复的花边,他的头发比数月之前更长了半寸,阴柔之气更甚。一股令人极度不悦的狐骚缭绕,许小舟迈进门前顿了一顿,扭头低声问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服务员,“你闻到什么怪味了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没有呀。您放心,我们的海鲜都是新鲜的,都是活的!”

“哦,我知道了。”

许小舟背手拉上门,斜靠着木椅的男人抬眼看他,勾唇轻笑,“数月不见,您还是如常嫌弃我啊。”

许小舟皱眉一下,又有些勉强地挤出个尚算和善的表情,坐在他对面,抬手掩鼻,“不是,只是不习惯而已。”

对面那个男人挑了挑眉,“怎么一下子这么客气了?”

许小舟不吭声。

常江两只胳膊搭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狐狸的气息更近。

“看来大人你觉醒得不错,终于感受到小狐的精进了呢。”

许小舟直到此刻才从绷着的状态缓缓抽离出来,将烦乱一点点倾泻出。他混不耐烦地吸了两口气,隔着窗帘推了推狭小的窗户,发现推不动,缩回手来更加慌乱了。

常江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安?”

许小舟看他好几眼,终于是烦躁地说道:“你这个狡诈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常江挑挑眉,“早说什么?”

砰地一声,许小舟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把小茶杯震倒了,黄色透明的茶水淌出来,顺着木桌上沟沟壑壑的纹理飞快蔓延,流淌到桌边,滴湿了对面人的衣袖。

常江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加气定神闲了似的,他抬手抽了张纸巾擦擦袖子,撇着一边的嘴角,幽幽地说道:“催我提前计划提升灵阶的是你,错误估计了我提升灵阶后能耐的也是你,我一直都听你的,你自己算谋不周,怎么能怪的了我呢?”

许小舟怒极,额头青筋绷起,深邃黑眸中仿佛跳跃着一团怒火。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气泄,咬着牙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常江叹口气,“也不能这么说。小狐现在虽然灵阶提升,暂压您和那只猫一头,但等那只猫成年,你们依旧是灵物之长。”

“可你分明知道天劫在即,丧丧受此一劫,很久都无法恢复!甚至——”

对面的狐狸却也突然站起来了,笑意收敛,咄咄逼人地看着许小舟。

“甚至会死。但我不管那些,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分担天劫。如果你不能信守承诺,那么,小狐无法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

“别忘了,即便你二位不护小狐,小狐也只是略受冲击,到时候二位伤得不浅,小狐大概不过一巴掌了事。”

许小舟沉默,瞳孔似随着呼吸收缩,他注视着常江,带着深刻的愤怒。

常江打了个哈欠,“圆月拜月太辛苦,我得早点睡了。哦对了,小狐刚对月算了算,天劫就在七天后,你不是想送陈景锋上路吗?赶着那天一起约出来吧。”

他说着,随手拉开门,眯眼一笑,“先行一步。”

人走了。

被扔在背后的少年眼神愤怒而无力,直到脚步声完全淹没在走廊的另一端,狐骚也褪去殆尽,他才一瞬间变了张脸似的,很孩子气地伸出手在自己有些僵硬的面颊上狂揉一通,没什么艺人素质地往座位上一靠,随手拿起没用过的茶杯又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口袋里发出若隐若现的声音,他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陈景锋在闷笑,“戏不错。”

“凑合吧,老板教的好。”

“啧。”男人在电话另一头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你最近拍马屁的频率见涨,但马屁拍的越来越不走心了。我看我的粉丝说的没错,你就是翅膀硬了,早晚要反天。”

许小舟笑了,卸下防备和沉重,嘟囔道:“这只狐狸比想象中更膨胀啊,连个菜都不点,装完逼就跑,留我一个在饭店,还要给他买单。”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喵叫,是丧丧。

——那你回来呀,今晚月圆,我们来看月亮呀。

许小舟撇嘴,“你不是跟珍珠看月亮吗?少来装样子。”

“喵——”

——真没趣,喵去陪珍珠了。

果然吧。

许小舟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什么,话筒里的背景噪声淡去了一些,男人似乎把免提转成了听筒模式,低声道:“你记不记得上次,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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