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因此而想起我的爷爷。
那时候年幼,从来没想过爷爷的好,只觉得那是一个成天没个正紧的糟老头。
现在回头再想想,好像事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其实爷爷好像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比如走路、说话,比如如何去生活……
楚太公被我们送走了,仿佛我也又一次好好给爷爷做了个道别。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会去想,爷爷走得时候是不是开心的,毕竟他的儿子那时候并没有在身边。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着。
林朽几乎要把我当成了女婿,而我和双儿的关系也越发的好。
奇怪的是,张宁好像彻底从我的生活了消失了。
那是一种很难说出来的感觉,她并没有真正的消失,也会时常来做客,但我就是会感觉到似乎在我的生活里真的缺少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些事情,我不会去说,双儿也不见得会听得明白。
林朽的咖啡馆也重新开了起来,但生意显然没有以前好了。
不过这似乎并不会影响到林家父女两。
开起来这生意对他们来说也是可做可不做而已,没事的时候找点闲事来打发下时间。
反正我感觉林朽是个不缺钱的人,虽然可能不见得比宁家老头底子厚。
渐渐地,林朽开始带我做一些道上的事情。
时间久了,看得多了,也明白了许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林朽已经变成了我的师傅。
虽然是被动的接受着这些我曾经从未想过的东西,但很庆幸在这个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些能够帮助我的人。
张宁最开始的保护,陈齐的时刻相伴和训练,林朽的悉心教授,当然还有陈秋云、宁少商。
到现在我还能好好的活着,这些人说起来一个都缺不了。
我对寒尘的掌握越发的娴熟,陈齐的本事也因此得到了更加有效的发挥。
而且在这条道上,陈齐还得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号——鬼王。
但陈齐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号,每当我一提起他都会给我一个字:土。
或许有些土,不过也不错,至少陈齐这个名字,多了一份威慑力。
倒是我,还是默默无名的我,更像是陈齐身后的小跟班。
这样也好,本来我这个人也不喜欢那些名利,所任人怕出名猪怕壮。声名鹊起在我看来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如果有一天,给你足够的能力,你有没有要复兴王家的打算?”林朽老爱问我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我姓王,但说到底自在宗这个王家,我所有的了解和印象都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要说真实接触的,也只有爷爷和陈秋云。
所以复兴?不复兴?我还确实没有去好好想过。
春节过后不久,当二月来临,年轻人们最期盼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那天。
我和双儿和其他情侣一样逛街,买花然后看电影。
但比起正常的情侣来说,我或许是个特例。
我看到了电影院门前不断徘徊着的冤魂,他们好像在等人
,苦等,即便看不到结果却也还是在那里苦等。
双儿去买票了,我闲来无事便就抓了一只魂来聊天。
我问他:“这么等着,有意义吗?”
他却告诉我:“没有意义。”
“那既然没有意义,为什么还是要等下去?”我虽然能够看得到他们,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助到他们,但我却无法真正的理解他们的心情,那种长久不能消去的遗憾和怨念。
“因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那鬼魂这么说。
我能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哀愁和无奈。
“等到了,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吗?”我又问。
他摇头,说道:“回不去,那等等,也许在消散之前能够得偿所愿也说不定。”
“那如果我能帮你,你愿意跟着我走吗?”我问。
“去哪里?”他反问。
“去你该去的地方,喝下孟婆汤,来世再为人。”我说。
他再次摇摇头,说道:“我害怕忘记,想到忘记,我会觉得空空的,我会疯掉。”
这是执念,我知道,但是却无法解决。
人有执念,他们也有,只不过该怎么去处理执念,这是一个古今都很难说清的事情。
双儿回来了,她问我:“又在跟谁聊天?”
她看不见那些东西,但知道我肯定又在跟人聊天。
这种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我经常都会这么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那些东西的惧怕已经慢慢便淡了。
“一个等待着情人的可怜人。”我笑了笑,挽着她走进了电影院。
黑漆漆的影厅里,到处都是低声的嬉闹,还有爆米花的味道。
银幕上的微微光亮打在双儿的脸上,让她的脸变得朦胧。
我观望着周围观影的人,发现其实真正来这里是为了看电影的没有几个。
他们或许要的只是一种气氛,像双儿那种的朦胧意味。
这里面,除了人,还有鬼。
那些鬼不会落座到人坐的地方,只会靠在边上、坐在银幕前,一直盯着银幕。
或许他们才是真心把心思放在电影里的。
当所有的鬼魂都在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别样的举动就很容易被关注到。
我看到在银幕的下方,有一只鬼魂正朝着他前方的座位走来。
他的手里好像拿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