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浸染拿着已经离心好的生化血,走到生化室打开电脑和巨型生化仪,准备把几个血的生化全套做出来。
突然听到有人在拍打临检室的玻璃门,楚浸染放下手中试管,透过小窗看到了一身凌乱的江南,以及江南怀里若隐若现的烙烙。
“小楚,你在吗?快过来救救烙烙吧!小楚,烙烙已经高热两天啦,小楚,你在吗?快过来救救烙烙吧!”
楚浸染从生化室,打开门,叫着江南:“过来吧,我在这儿呢!”
江南抱着孩子进了生化室。看着脸上满是泪痕伤痕的江南,楚浸染眼神并未作过多停留,而是低下身子,看着江南怀里的烙烙。
烙烙苍白的脸上,嘴唇呈猩红色,手上脸上满是伤口,仿佛被江南一路狂奔颠得伤口还在渗着血液。
烙烙看到楚浸染,小手无力地抬了抬,小嘴瘪了瘪,搭啦的眼睛显得更加无神。
看着这样的烙烙,楚浸染心如刀绞一般,楚浸染厉声问江南:“烙烙怎么会成了这样?你是不是想带着烙烙逃走?不然烙烙不会这样的。”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江南泪眼凄迷抱着孩子哀求道:“求求你,救救烙烙,只要治好烙烙,我愿意现在就到公安机关自首。”
楚浸染摇晃着身子,闭了闭眼,想把杂乱的思绪理清,却发现,一向冷静的自己面对着高热的烙烙,竟然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
楚浸染高声叫来杨子或,见杨子或还在煲着电话餐,便用简短的语言跟杨子或做着交代,顺手把操作台上几个病人的生化血移交给杨子或。然后从江南怀里抱过烙烙,却发现烙烙的小屁股下粘粘的,而裤子也湿了一大块。
楚浸染直觉烙烙此病并不是寻常的感冒发烧,如此汹涌澎湃,恐怕不好。
楚浸染的心沉到了无尽的江底,看着烙烙象一只瘦弱的小猫卧在自己的怀中,她一次又一次地抹去腮边的泪。
为了节约时间,她决定,先替烙烙抽血,再带烙烙看病。
她吩咐杨子或,让杨子或把生化管和常规管都准备好,楚浸染仿佛又想起什么,嘱咐杨子或道:“再查个凝血酶原。”
楚浸染脱掉烙烙的外衣,把烙烙细细的胳膊放到抽血小枕上。
浸染攥着烙烙的小拳头,从指尖传来的高热和烙烙微弱的脉搏急促地跳动,都让楚浸染感到心惊。
好在杨子或一针见血,但是血流很细、很慢,好长时间才抽一个小管。
烙烙在浸染怀里剧烈地咳嗽起来,沙哑的声音,仿佛要把心都咳出来。
浸染哄着怀里的烙烙,紧紧按住烙烙挣扎的胳膊,终于,好一会,烙烙才抽完血。
杨子或摇头叹息道:“只能将就着做啦,这孩子,估计多少顿没吃饭了,小血管都是瘪的,这么细,血流又这么慢,我也得节约用血。”
浸染紧紧按住烙烙的止血贴,换了一个手,抱着烙烙,想让烙烙舒服一点。
晃动又增加了烙烙的咳嗽,浸染听着烙烙的咳嗽声音,象从肺部发出,再见烙烙领边的衣服,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江南从包里抽出面纸,递给浸染,浸染轻轻擦着烙烙咳嗽的小嘴,就见烙烙嘴边,一块深色痰液溅了出来,浸染捂住烙烙小嘴,然后打开一看,怎么是一大块血痰?
血痰?楚浸染心慌地看着手中的手帕纸,低沉地问江南:“烙烙这种症状有多长时间了?”
江南避开浸染如利剑般眸子,结结巴巴道:“发热有两三天了,我以为是感冒,就没把这病当回事,只是喂一点抗感冒的药和一点抗生素,但从昨天开始,烙烙的病就越来越严重,高热不退,咳嗽带血。浸染,你说该怎么办呀?我的心怎么越来越慌乱呀!”
楚浸染抱着烙烙赶到急诊,才发现人满为患。
孩子哭,大人叫,还有几人在吵闹。
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亲人生病的影响下,几人一跳八丈高,烦躁的心情和不堪的言语,让内科走廊加住院处变得拥挤不堪。
楚浸染看排队看病的患者这么多,只能让江南抱着孩子,自己赶到前台挂号。
拿了号,楚浸染又赶到内科,见病人太多,只得拿起体温枪,打了一下烙烙的额头。
39.4度,算是高热,可烙烙为何突然咯了血?
这时,楚浸染从一个病人口里知道,楼上有几位专家在会诊,她带着烙烙,从楼梯直接上楼,堵到重症监护室icu的后门口。
一会,楚浸染果见穿着几层防护服的一位护士走出。
护士蓝帽蒙头,口罩遮面,楚浸染并未认出眼前之人,但眼前之人见到楚浸染惊诧道:“咦,楚大夫,你怎么过来啦?”
对方一说话,那熟悉的声音,亲切声浪传来。
楚浸染指着重症室跟眼前人打听道:“乐乐,这重症监护室里面有几位会诊大夫?患者现在病情怎么样?”
乐乐见楚浸染怀里的孩子无力地搭拉着脑袋,知道楚浸染怀里的孩子病情严重,追问着楚浸染道:“怎么?楚大夫,您想找谁?我们医院最有名的内科专家陈昌宜,在里面呢,楚大夫,您想找陈大夫给孩子看病?”
楚浸染急切地点点头道:“谢谢乐乐,我能带孩子进去找陈主任吗?”
乐乐摇头道:“不行。我怕陈主任骂我。”
乐乐想了一会,接着道:“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房间,你们在房间等着,一会儿我看陈主任没事,让陈主任亲自上门给你孩子看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