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元一边看着紧闭的府门一边摇头,“没想到这里的情况跟国公府是一模一样。”有人就问了:“国公府那头是什么样啊?真的不让天赐公主进门?不可能吧,连咱们这些平头百姓都知道痨病能治了,痨病村出来进去的也没事了,堂堂文国公会不晓
得?况且就算不晓得,也不能大晚上的把自个儿女儿往外赶,女孩子家家的,出了事怎么办?”
迎春听了这话回过头来,说道:“这位老伯,把女儿往外赶这个事儿在国公府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我们家小姐算上这回,已经被赶三次了。”有人想起来国公府的“前世今生”,“可不么,当年白家大夫人带着个孩子被赶出来,那孩子就是现在的天赐公主。前阵子文国公不知道又抽的是什么风,又把这个女儿
和另外一个女儿一起拒之门外,也是大晚上的。结果天赐公主发了怒,一把火烧了府门。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又来一回。”
“是啊,这次更过份,公主忧国忧民,却不能被家人理解,想想我都替她憋屈。”
东宫元借此机会,将刚刚在国公府门口发生的事又给众人讲了一遍,听得人们瞠目结舌。一时间,对白兴言这种奇葩行为表示强烈鄙视的人,又蔓延至叶府附近。但同时也有人给白鹤染出主意:“公主,这叶家估计也是不敢给你开门口了,真不知道他们的命怎么就那么金贵,咱们这么些人都站在公主身边儿,也没人觉得会被过病气啊!算了,谁让人家身份高贵呢!公主,您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对了,不是还有红家么?
也是国公府的外戚啊!”
白鹤染含着眼泪转过身来,跟刚刚说话那人道:“红家只是国公府上一个姨娘的娘家,我父亲说了,妾室姨娘的娘家是不会被国公府承认的。”这话也没什么毛病,毕竟家家户户都是这个规矩,所以当白鹤染说出这番话时,人们也没法再劝。可这也就更激怒人们的情绪,因为他们都认为如果是换了自家的孩
子,到外祖家里去借宿,是绝对不会发生被拒之门外的事的。更何况,人家公主的丫鬟说得对,文国公养着一双便宜儿女的事人人皆知,人家都能把你们叶家的外孙女当亲女儿养,转过头来亲女儿到你们叶家来了,连门都不让
进,什么逻辑?
外头的谩骂声此起彼伏,叶成仁在里头听着,气得也是火冒三丈。可他这会儿也想明白了,白兴言应该不是因为怕过病气才不让这个二女儿进门,肯定是想拿这个当理由挫挫白鹤染的锐气。可你们要挫就在自家门口挫,叶家招谁惹
谁了,干嘛跑这里来闹腾?这瓜烙儿吃的也是够远的,到底想干什么?
二老爷叶成铭此刻也走到了前院儿,连带着一众女眷,都被这头的声音吸引了来。
叶成铭小声问他哥:“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让她进来?”叶成仁缓缓摇头,“不行,不能进。且不说痨病有得治一事稳不稳妥,单单是那白鹤染,那就不是个善茬儿。把她放进咱们府里来,这一宿谁也不用睡了,那都未必能
把她看得住。”叶成铭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是啊,人绝对不能放进来,万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府里乱窜,谁受得了。可是她在外头这么折腾,咱家也没脸啊!他
到底图啥?”
叶成仁想了想,说:“可能她什么都不图,就是吃饱了撑的,在自己家里受了气,跑咱们这里痛快痛快嘴。”
“敢情这是拿咱们撒气来了!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叶成铭气得直蹦高,就想立即叫护院将外头的人都给赶走,赶不走就打走,反正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却被他哥给拦了下来:“不能搭这个茬儿。”叶成仁到底比他弟弟冷静,也更有心计,他告诉他二弟:“府门不开,咱们还能有说辞,万一她告到了宫里,咱们至少
还能一口咬定今晚府里没人。可这门若一开,再想把她拦在门外那可就不容易了,至少得翻脸才行。”
“翻就翻,还怕了她?”这话一出,叶家在场的人看傻子一样看向他,他的正妻张氏气得上来就要拧他的耳朵,虽然被他躲过了,但一顿骂那是少不了的“你不怕吗?那白鹤染你不怕她吗?过去她是白家的女儿,现在她是皇上的女儿,就说那位十皇子,你惹得起?咱们这府可是才修好没几天,你再把她招来砸一遍,我看咱们一家就只能滚出京城,住到郊
外的庄子里了。”张氏骂叶成铭那是一点都不含糊,当时就把叶成铭给骂没声儿了。骂完,她还看了大老爷叶成仁一眼,冷哼道:“既然不打算开门,那在这里站着听人家骂咱们也没什
么意思。哼,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平时一个个装得跟个人物似的,害臊不害臊。”
她说完,转身走了。叶成仁一肚子火没处发,转过身照着一个奴才就踹了一脚,直把那奴才踹吐了血才算平静下来。叶成铭见他大爷真生气了,赶紧替自己媳妇儿解释:“大哥别生气,其实她以前挺尊重你的,但是她说过,上次白鹤染让咱们叶家在国公府门口磕死一个,你当时就看
向了她,这事儿她一直记恨着。”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命!”叶成仁气得差点儿没升天,“她男人的命她不救,等谁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啊!”叶成铭赶紧劝,“女人家,见识短心眼儿小,你跟她置什么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