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蛮这鬼灵精将自己的嫂嫂吴秀秀往前那么一推,然后吱溜烟儿跑了。
逃之夭夭,蹦蹦哒哒,不时回头冲着吴秀秀喊道:“嫂子,你好好说教我哥一番,太欺负人了!”
郭业还没咋地,房中的朱胖子见机得快,推说要去催催那帮商贾东家是否起身来郭府,然后猫着腰噌噌噌滚着肥嘟嘟的身子,来离开了这个气氛看似有些暧昧的地方。
此时,就剩下郭业与吴秀秀两人。
不过一个在房中,一个在门外,一道门槛儿将二人阻隔。
吴秀秀面凉如水,一双美目扑闪扑闪地看着郭业,久久不语,不过脸腮处却是有些不自然。
因为每每与郭业独处,她心中都会感觉有些紧张,尽管心中千呼万唤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将是你的一切,将会陪你走到终老。
但是奈何就是心中紧张,完全放不开自己。
一道矮矮的门槛儿,始终没有勇气跨越过去。
郭业见她不肯说话,自己一下子也找不到谈话的由头,干笑两声搓了搓手心,轻声说道:“秀秀,那啥,要不进来谈谈?”
尽管他竭力想用温和的语言与之对话,让对方真真儿感觉得到,他郭业就是个正人君子柳下惠,绝对不会趁着无人对她毛手毛脚,乱动邪念。
但是看在吴秀秀眼里,听在吴秀秀耳中,郭业这厮就是个色胚子,从头顶到脚底,都透着一股子怀心思和歪心眼。
唉,郭业心中哀哀一叹,看来想要消除自己在吴秀秀心中的坏形象当真不易,要想翻开新的篇章难于上青山哟。
做人难,做个好人更难,做个好男人,难上加难。
正如郭业预料的一样,吴秀秀始终没有迈进门槛儿,而是轻轻摇了摇头,又抬起纤纤细手扶了扶正头上的云鬓步摇。
缓缓说道:“今天,我是替小蛮来说情的,你为何就对她与二牛之事,横加阻拦呢。”
果然,郭业心中暗暗寻思,吴秀秀就是小蛮那臭丫头找来的援兵。
切,你真把你哥哥我看低了,以为使个美人计就能让你哥哥我妥协,同意你和二牛来往?
想得美!
但是他心中也在窃窃寻思,如果吴秀秀的这招美人计真能有所牺牲,肯定和他那啥,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哈哈,一切都好谈嘛,啥啥啥都不是未尝不可嘛。
不过现在既然吴秀秀如此作派,郭业自然也是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可能,小蛮还小,我这做哥哥的不同意她与二牛这么早来往,也是基于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再说了,婚姻这种事儿,哪里是私相授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
然而郭业说完最后几句话都有些暗暗臊得慌,心里又起了另外的波澜,草,啥时候哥们变成封建制度包办婚姻的拥护者了?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在后世,这狗屁的包办婚姻就是扯淡,如今自己才来大唐不到一年,就便净化成这般模样,典型一个封建大家长嘛?
此风不可助长,哥们有时间还要反省反省。
不过既然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岂能收回?
吴秀秀听着郭业的话倒是没有太多的责怪,相反也是略微颔首表示同意的说法。
但是她也有自己不同的意见,轻声劝道:“我知道你是小蛮的哥哥,关心她是自然的,但是二牛也不是什么歹人,而且在你帐下效力,如此一段良缘,何不成全与他们呢?你没看见,二牛最近见你都有些扭扭捏捏。”
说到这儿,突然语气有些凝重起来,道:“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但是身为你的妻子,郭家的长媳,我也是替你考虑。二牛是你的得力手下,如果伤了他的心,你的其他兄弟会如何看待你,如何看待他们的将来与前程!”
砰!
郭业的心房被吴秀秀的话猛然一击,有些摇摇欲坠。
一句身为你的妻子,郭家的长媳,令他浑身暖流倘佯。
一句替你考虑,令他刚才有些失落的心顿时回涨,看着吴秀秀的眼神越发的趋于柔情,貌似还有些蜜意。
被郭业炽热的眼神灼烧着,吴秀秀明显感到了一丝局促,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慌乱甩下一句话:“我言尽于此,听与不听,随你!
说完之后,匆忙提起裙摆,噌噌噌地踩着小碎步,朝着郭业父母的小院跑去。
再一次,落荒而逃,郭业完胜!
不过郭业却是不喜欢这样的完胜,哪怕再与这娇羞如海棠初醒的吴秀秀多呆一会儿,也是令人心旷神怡之事。
郭业看着吴秀秀的背影,苦笑一声:“靠,小哥真有那么可怕吗?秀秀啊,本来我还想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现在看来——哼哼。”
稍稍停顿了一下,颇有些赌气成分在内的冲着郭小蛮刚才远遁的方向啐骂道:“现在看来,我必须先晾一晾那臭丫头和傻二牛,哪里有老哥还水深火蜜意上的事儿,这也不科学啊!”
郭业再一次将扑灭早恋迹象,提上了日程。
吴秀秀这次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可怜的程二牛,再次躺着中枪,真是无处申冤。
突然,前院传来阵阵嘈杂的脚步之声,十人,二十人,甚至有三十人。
郭业耳中隐隐听见朱胖子在前院的吆喝声,好像是带着这些人去了客厅。
八成是县城的那些商贾东家们都来赴会了。
嗯,先办正事!
郭业抬起脚步,朝着前院的方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