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李治可以算是郭业后半辈子的长期饭票,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
他轻咳一声道:“太子殿下,有句话不知郭某人当讲不当讲。”
“老师有话请讲当面,弟子洗耳恭听。”
“你现在乃是太子,半君之分,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毫不为过。不过,越是这样,越应该谨言慎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老师这话可是意有所指?”
郭业字斟句酌地说,道:“我听到一则传闻,不知是真是假。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不管此事真假如何,其中的道理总是不错的。”
“老师请说。”
“想当初咱们大唐的太子不是你,而是你一母同胞的大哥李承乾。他后来之所以被废,除了他神智昏聩,倒行逆施以外,还有另外一桩原因。”
“什么原因?”
郭业盯着李治,一字一顿地说道:“李承乾好男风,陛下深为不满!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还望太子深以为戒。”
李治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用手指着那个异常俊美的小太监道:“您指的是他?”
“不错,正是。”
“这您可误会我了。”李治道:“弟子可从来不好什么男风,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
郭业冷哼一声,道:“清白?这话您自己信吗?要不是仗着您的宠爱,一个小太监怎敢与您平起平坐?”
“哦,您说这事呀。”李治苦笑一声,对那小太监道:“还是你和秦王解释吧。”
那个小太监微微一笑,道:“好叫秦王得知,我只是穿了这一身衣裳好玩,却不是真的太监。”
“好玩?你到底是何人?”
“那您就别管了,总而言之,我可以保证,我不是什么小太监。”
李治道:“这个问题,小王可以打保票。”
郭业道:“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秦王请容我卖个关子,稍后再告诉您。”
此人对答如流,不卑不亢,郭业还真不敢轻视他了。长安城内的尊贵之人太多了,保不齐哪位王孙贵胄就有扮小太监的怪癖,自己也管不着人家呀。
他只得道:“那我又该对你如何称呼?”
“呃……你就叫我小庄子吧。”
“哦,小庄子。”郭业点了点头,道:“但不知你今日前来这芙蓉园,是为了找太子,还是……”
“嘿嘿,秦王又何必明知故问?太子有什么好见的?我为的当然是那场文会。或者说,是为了咱们长安城的第一美女徐惠!”
说到这里,小庄子促狭地一笑,道:“秦王千岁,今天美女到底要归属何人,我可要和您斗一斗了。”
郭业摇了摇头,道;“要抱得美人归您去和别人争。我可对徐惠没什么兴趣。”
小庄子道:“秦王千岁,您这么说可就口不应心了。莫非是因为身边跟着这位小娘子,您怕佳人醋海生波,所以不肯说实话?”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靠近武媚娘,道:“不错,不错。长得真是不错。冰肌玉骨,我见犹怜。不过……”
“怎样?”
小庄子咳嗽一声,道:“依我看来,这位小娘子比起徐惠来,还是差上那么一点。”
武媚娘听了这话,那脸上当即就变了颜色,道:“什么叫差了一点?你说说,我到底比徐惠差到哪了?”
小庄子不慌不忙地说道:“论容貌,您和徐惠倒也难分高下。但比起其他的来,您就不如人家了。”
“其他的?什么其他的?”
“比如说文才,徐惠被称为长安第一才女,你武媚娘呢?嘿嘿……也是被称为第一财女。不过此财不是文才的才,而是财富的财。满身铜臭,如何能与徐惠比肩?”
武媚娘轻笑一声,道:“好一张利口!但不知那徐惠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力地帮她说话?该不会是她已经和你做了苟且之事吧?哼哼,什么第一才女?我看是第一霪女才对!”
“放屁!放屁!”小庄子怒道:“徐惠要真的从了我,我又何必在秦王面前夸他?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你这个贱女人到底长不长脑子呀?”
武媚娘白眼一翻,道:“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就奇怪了,刚才你还说要和我夫君争美人呢,怎么转眼间又变成劝我家对美人下手了?依我看,你就是个贱骨头,喜欢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
“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
言语交锋,你来我往,武媚娘攻城略地,直把小庄子打了个溃不成军。到了最后,这家伙眼眶泛红,都快被气哭了。
她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李治,道:“殿下,我的为人您是最了解的。武媚娘如此污蔑我的清誉,您可得给我做主。”
“这个么……”李治看了看武媚娘,又看了看小庄子,为难地说道:“小王怎敢说师娘的不是?再说了……再说了……这事也是你先挑衅的,咱也不占理呀。”
眼见着李治指望不上,小庄子又把希望落在了郭业的身上,道:“秦王千岁……”
郭业赶紧道:“我这人一向是帮亲不帮理,现在严守中立,已经算是对你对你最大的支持了。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你和媚娘较什么真呀?”
小庄子眼珠一转,道:“实话告诉您,我和徐惠虽然没有暧昧关系。但是,我们家和徐家的关系的确不错,我要是帮着您在徐惠的面前美言几句,您获胜的希望还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