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舒念经历上一次的相亲,她觉得要开始规划起自己的未来,尽管她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相亲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想,是不是离开这个地方会好一点,最起码和高靳南没有了不必要的牵扯,这样对谁都是件好事。
段启又去上班了,家里只剩段舒念和钟玉华两个人,段舒念不想招惹她,整天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
只要是段启上班不在家的日子,段舒念都避免和钟玉华的碰面。
天色将晚,快要到冬季了,天黑的时间也越来越早,段舒念抬头看了看天,想起预报说这几天要下雪。
这就意味着冬天来了,一切都到了结束的时候,不管是万物还是人类,都到了周期的末尾。
段舒念看着天空,没有乌云,却意外觉得沉闷,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她叹了一口气,“叔叔现在也应该下班回来了吧。”
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正是平常段启下班回家的时间,段舒念认命般推开房门,想着又要看见钟玉华,她整个人就觉得难受。
看见钟玉华是一天里最难受的时候,段舒念踩着毛绒绒的卡通拖鞋,下了楼。
还没走完楼梯,钟玉华刻薄的声音就让人脑袋一疼,“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啊,白吃白喝不说,连家都不知道收拾!”
钟玉华埋怨的莫名其妙,段舒念顿了顿脚步,克制着自己,没有理会她,继续往下走。
直直越过她,段舒念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找了一个离钟玉华比较远的椅子坐下来,她转头问着站在一旁佣人,“叔叔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段先生没说今天有应酬,应该过一会就回来了。”
段舒念点点头,既然段启没回来,一个人单独和钟玉华呆在一起,她就觉得心脏满满的全是压迫感。
和下楼的时候一样,段舒念尽量无视钟玉华,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情,只想要回到房间。
钟玉华偏偏不想让她如愿,段舒念刚站起来的时候,钟玉华也紧接着站起来,绕过沙发,抢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怎么,没有段启给你撑腰了?”钟玉华双手放在腰间,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
段舒念感觉到额角一抽,熟悉的感觉又像电流一般,刹那流遍全身,“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请你让开!”
钟玉华丝毫没有想让的意思,她比段舒念矮半个头,站在一起只能仰起头看着她,“少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有什么样的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她不给自己惹得一肚子火,她就不甘心,钟玉华总是这样,话说不了几句,就会搬出母亲,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话来侮辱母亲。
段舒念的气息明显粗重起来,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钟玉华,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豹子。
钟玉华更加得意,一副在云端俯视众生的姿态,“你走吧,你在这里多停留一会,我都觉得难受!”
客厅里不止有段舒念和钟玉华两人,还有很多佣人在忙活事情,她们虽然不敢停下手里的活,但是一个个耳朵都支起来,看好戏的样子非常明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钟玉华就是要狠狠的羞辱段舒念,没有从白蓁身上讨回来的东西,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在白蓁的女儿身上。
钟玉华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悠哉的看着段舒念,她越是愤怒,她就越是止不住高兴。
段舒念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钟玉华,因为角度的问题,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酸胀难忍,实在撑不住了段舒念才眨了眨眼睛,“谢谢婶婶。”
性子完全随了白蓁,无论自己做什么,她总能像没有看见一样,无视自己的一切,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被自己戾气反噬,反而适得其反。
棉花柔柔弱弱,就像段舒念一样,钟玉华用再大的力气也是枉然,她怎么样都不会伤害对方,所有的力气都憋在自己的身体里,迟早有一天,她会因为自己的心思而遭到报应。
段舒念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缓解自己的气闷,她哪里像钟玉华想象的那么大方,这不过是缓兵之策,深知自己和钟玉华争吵起来,绝对会吃亏,她怎么还会给机会让那个人伤害自己呢?
不过心里的怒火还是有的,她不能对钟玉华的话完全无动于衷,不在乎家里的佣人怎么看自己,对于刚刚的争吵,她们说自己懦弱也好,说自己甘居下风也罢,都无所谓。
她段舒念最擅长的就是忍耐,如果这一点屈辱都不能忍受,那么她在和李合祁的婚礼上早就受不了了。
段舒念站起身,走到窗边,她的房间窗户正对着段家大门,站在这里正好将门口的一切全部都看在眼里。
段启回没回来,段舒念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以为段启回来了,她才会下楼去,段舒念只想着和叔叔商量一下离开的事情,没想到却遇到了钟玉华的刁难。
干燥的黑夜里让人也忍不住跟着烦躁,一辆黑色轿车打着车灯停在了段家铁门前,门卫看见熟悉的车牌号,第一时间就按下按钮。
镂花铁漆大门缓缓打开,像是在迎接主人归来一样,黑色轿车开进了段家的院子。
司机把车停在二层洋楼的门口,段启拿了放在旁边的公文包,才下了车。
楼上一直看着的段舒念,在段启踏入门口的一瞬间,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飞快的跑到楼下,看着段启,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