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取段启的建议,选择去市的旁边的城市,段舒念站在候车大厅,捏着手里的车票,茫然的看着从她身边匆匆而过的人。
纸质的车票上写着一个她没有去过的城市,完全陌生的名字,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是段舒念看着它离市很远。
既然要离开,就应该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
“旅客们请注意,你所乘坐的……”拥挤的候车大厅里想起广播,提醒着人们要离开了这里。
人群走过之后,大厅显得空旷了许多,找了一个空的位置坐下,旁边的人不是在低头玩着手机,就是在和其他人交谈,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坐在位置上,眼神没有一个能停留的地方。
段舒念把手机关了机,她准备把里面的手机卡拔出来扔掉,等到了新地方换一个号码,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了。
闭上眼睛,段舒念假寐,阻隔着和外界的一切关联如果可以的话,她连一点声音都不想听见,越来越觉得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只能逃避着和周围接触,甚至她连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最好的结果就是游离在人群之外,这种脱离了群体的观念让段舒念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猛然惊醒的模样,把旁边的一位女士吓了一跳。
翻着白眼,低低的骂了一句,这位女士便高傲的转过头去,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
段舒念看着她有些愣神,她为什么不像是这个女人一样,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可以爆发出自己的情绪,不顾别人的感受,只要自己能够开心就行。
从小没有安全感的人,是不是都和她一样,即使遭受了不公的待遇,也只会忍气吞声,因为没有人会站出来帮助自己。
卑微弱弱的人,有什么资格冲着别人发脾气呢?段舒念低下头长发遮盖住了脸上的苦笑,现在的她已经被绝望和黑暗紧紧的包裹着,那种力量是她摆脱不了的。
买到的是凌晨的车票,段舒念看了看表,时间距上车大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因为是深夜的关系,候车大厅比白天的时候要安静许多,大部分人都在休息,但是还有少数精力旺盛的人,在说着悄悄话。
段舒念的注意力被对面的一对小情侣吸引住了,她看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慢慢的红了眼眶。
男孩子眼睛里的宠溺,就连她这个陌生人都觉得温暖,更何况是那个沉溺在温柔中的女孩子。
女孩靠着那个男孩嘻嘻的笑着,不时的去触碰一下他,明显的掩饰不了内心的欢喜,总想要身边的人也和她一样,心里砰砰乱跳,一点都不能平静。
喜欢一个人,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了,段舒念没有意外,几乎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高靳南,和他在一起,自己也是不是和那个女孩一样,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
只是她不敢去触碰高靳南,他给自己的印象永远是冷酷无情,而自己看到的高靳南也永远是他不耐烦的侧脸。
知道那个男人长相俊美,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但是如果真的让段舒念好好回忆起高靳南的脸,她真的很难描绘出他具体的样子。
在一起相处的日子,段舒念不是低着头,就是眼睛乱转不敢看他,仅有的几天温馨的时光,也如梦如幻,让段舒念的记忆都变的飘渺了。
那两个人的样子,是段舒念想象过无数次的,她那个时候看着高靳南的背影,觉得自己总是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他却总不想停下来,等一等自己。
当时不明白,现在段舒念恍然了,原来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和高靳南相处成那对小情侣之间的样子,那恐怕只能出现在梦里吧。
段舒念叹着气,拉着行李箱踏上了异乡的旅途,这一次,不知道对有些人来说是不是永别?
很少做梦的高靳南,躺在床上噩梦连篇,惊醒了一次之后,再入睡还是一样,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场景不一样的噩梦,但是里面的人物还是没变,都是离开了很久的母亲和高靳风。
梦里,母亲掐着高靳南的脖子,双眼凸起,和记忆力美艳动人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眼白多于瞳仁,看起来异常恐怖。
如同一个恐怖片里的恶鬼,母亲嘴里不停的吐着模糊不清的词语,“一起……”
而高靳风就站在一边,看着母亲的行为不但不阻止,还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那个眼神让梦里费力挣扎的高靳南一下子停住了动作。
“母亲!”高靳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太久没有梦见过他们,突然梦见还是一连串的噩梦,就算高靳南是无神论者,他心里奇怪的感觉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打开灯,高靳南缓了一会,心悸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他靠在床头,揉了揉因为紧张而发疼太阳穴,手指触摸到一片湿润,高靳南才发现自己满头冷汗。
他有些惊讶,无论什么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狼狈过,就像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自己浑浑噩噩的盲目寻找着,毫无头绪,那种无力的感觉从头到脚,把高靳南淋了一个透心凉。
披上衣服,高靳南起身在窗前站了一会,在他的脚边,还摆放着一个类似于秋千的椅子,这是段舒念买了放在这的,现在上面却空无一人。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会在高靳南的私人领地里,胡乱的摆放东西,除了段舒念之外,而她本人却一直不知道。
每次看着佣人为难的眼神,段舒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