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板子上我离韩东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加快了。已经将近两个小时,如果被感染了,此时应该有症状了。想到这里,我掏出那个小铁盒,取出了那支锃亮的金属注射器。
“韩东、韩东。”我向四周叫喊着。
“在这呢。”我右边的一棵大树后,发出了声音。
我急急忙忙转了过去。只见韩东的上半身倚靠在树上,背包歪倒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韩东见到我,举起一只手,向我摆动着。
我大汗淋漓,几乎虚脱了,甚至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
“嗨,我还活着。”韩东说。
刹那间,泪水就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把注射器恨恨地扔向远处。走到韩东身边,跪下来扳过他的身子,检查他的后背。如果他中枪了,就把我也一起咬死吧。
是兄弟,就共患难。
韩东伏着我的胳膊趴在我的大腿上,安静的像个很乖的小孩。
他的后背有红肿的地方,并没有出血点。我的心里稍稍安心了点。
“能走吗?”我把他放正后问道。
“好像脚腕断了。我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站起来。”韩东在面罩后的脸上有流泪的痕迹。
我向后转去,看到他的左脚摆放的姿势很不自然。我面对他单漆着地,双手托起他受伤的腿脚,隔着防护服触按着。根据他的反应,我断定是脱臼了。
我的第二只压缩气罐已经用了两个多小时了。韩东的也应该一样。不能在这里再耽误了。我看看韩东,没等他有所表示,就俯身压住他的小腿,双手抓住他的脚掌,猛的一拉一扭一顿,只听嘎巴一声,韩东也同时嚎叫起来。
等他发泄完后,我一声不吭地扶着他站起来,把他的一条胳膊耽在我的肩上,扶着他向隔离点走去。
“赵宇,你还真有两下子,不那么疼了。”韩东说。
“我何止有两下子?三下子也不止呢。”我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和他歪歪唧唧地走着。
“你真是逃兵吗?”韩东问道。
我停下脚步,眼神很凶的看着他。他便说:“好好好,我不问了。不过,看在你把针扔了的份上,以后谁再说你是逃兵,我第一个收拾他。”
我作势要把他仍在地上,他便不再说了,老老实实地扶着我走着。
幸运的是,我们在压缩气罐报警时,看到了隔离点。
韩东半卧在睡袋上。我在帐篷里找到了药箱。在韩东的嚎叫声中,我完成了对他的初步治疗。
“我睡着的时候,你把我绑起来。”韩东说。
“没必要。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如果中毒,早就有症状了。”我平静地说。
“赵宇,你还记得吗?它们可能变异了。”韩东说。
我正在开启午餐肉的铁盒,听到韩东的话后启罐器失手掉在地上。韩东所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若如此,我和韩东实际都已经带毒了。
还没有数据传过来。
此时,我们什么也做不了。除了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