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因为今天受到的这个事情,一整天心情都不大好,最后选择留在侯府,陪着白羽岚,担心白羽岚会不会做出什么太冲动的举措。
白羽岚虽然有些好笑她这样的做法,但是还挺喜欢这种被关心着的样子的。
叶铭庭近日以来,像是被边疆上某些闹心的事情给烦着了,她也不想去耽搁他的事业,这种小事儿,就由她自己解决就好了。
因为柳梢儿一直留在白府,以至于白荣在家找不着人,又听说夫人出门的时候,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越发焦急,直接找到了白羽岚这儿来了。
他像是刚从校练场上下来,甚至身上还能闻到些微的汗味儿,穿着一身布袍,都被浸湿,神色匆匆,眉宇间都带着忧愁,一进门儿,就是粗犷的汉子声音,道:“柳梢儿,柳梢儿?”
白羽岚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好笑,随后掩嘴道:“柳梢儿,白荣来接你来了,回去吧,我顶多是有些生气而已,你不必担心些什么,这抱怨的话,我也听得差不多了,对这件事,大致也有了一些了解。”
过两日,她再去场地了解一遍后,直接宣堂。
白荣见着柳梢好端端站在这儿的时候,差点儿没哭出来,他是个很莽撞的汉子,所以就连是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听出来,就直奔这儿来找人,因为身边许多的战友,不知不觉,在最近的一次战斗中,战死疆场,让的患得患失起来,总是分外珍惜这在一起的日子。
京城中平静而又安宁,然而他还是在不断地担忧着柳梢儿会不会在哪一日也像那些人一样出事。
柳梢儿也知道白荣这情绪不对,她犹豫着还没走过去,就被后者一下子给抱住了,若是放在往常,指不定柳梢又要抱怨声白荣现在身上的这一股子汗水,都还没去冲澡,就来抱她,但现在,她却是闭上了嘴,一句话没说。
说起来,就连白羽岚都觉得这俩人在一起,实在是有些稀奇,一个是江南美人,柔情似水,又娇娇弱弱,一口吴侬软语,倒是连她都格外心动,而一个却这般粗犷,那些个小诗信笺,文人雅士玩的东西,一个都不沾,张口闭口,也只是实打实的爷们儿,这俩人性格迥异,爱好一点儿也不沾边儿,却走到了一起。
叫人难免叹一声,缘分着实不可捉摸。
片刻,白荣这才觉得失礼了,朝着白羽岚一拱手,道:“夫人看笑话了。”
白羽岚笑着道:“倒不是笑话,只不过感慨一声,你们感情是真好的。”
白荣失笑,随后挠了挠头,道:“我和柳梢儿相识多年,那感情,还不错。”
又是一口的汉子音,柳梢去推了他一下,道:“在夫人面前说话,还是这个样子,一点儿讲究都没有。”
“没事。”白羽岚摆摆手,道:“这样说话倒是真性情,本夫人倒是觉得极好的。”
柳梢又是一瞥眼白荣,娇娇气气的微嗔,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罢了罢了,既然白荣都来接你了,今日就回去吧,总是待在侯府,倒也不是个样子。”白羽岚示意白荣。
后者哪里还有半分不明白的,立马就将柳梢儿给扛走了,柳梢儿一惊,一路上都是在反抗,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白荣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了白羽岚一番话,大致是战场凶险,就连与爱的人,相守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重要,况且,没办法放弃家国,没办法放弃为之奋斗的君主,自古忠义两难全,他无法耽于儿女私情,沉浸一方,已经做好觉悟。
她皱了下眉头,绿意在一边担心道:“夫人莫非是在担心侯爷?可奴婢最近尚未听到侯爷要去哪儿的决定。”
上次侯爷去了一趟北疆挂为主帅,尔后就在北疆失踪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和那位拓跋雨灵有了一点牵扯,虽然并不如传闻,但总归叫人不那么放心。
这冷兵器的时代,她倒不是很担心叶铭庭会在各种刺杀中难以保全性命,但面对那北疆战场上,数万的战士们,她深呼吸一口气,果然就算是大义,也因为这儿女私情,不希望他前去,但是却又不得不叫他一心扑在他的事业上,他为此而生。
思及此,白羽岚站起身,道:“绿意,你有多久没见过凌锦了?”
绿意拧眉,这么一想,果然还真是,凌云虽然最近老是在周边晃悠,但是作为真正管理这侯府内苑,以及侯爷的军师幕僚一职的凌锦,她真的很久没见过,大致有半月了。
白羽岚见她脸上出现些惊诧的表情,随后叹气道:“这便是我担心的缘由了,凌锦作为侯爷真正的左膀右臂,比不得什么其他的幕僚与门客,轻易是不得离开的,现在不见,可能是去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再加上白荣这个从前跟随在侯爷身边的,是从帅做起,若是刺杀一类的事情,白荣这边,怎会也引起效应?”
可想而知,这并非是简单的刺杀一人而已,而是一个群体性的战争,京城最近风平浪静,至于先前的天灾人祸一事,如今正在修整期,也尚未听说过有什么周边的国家,在准备开始对徽朝发动攻击,叶铭庭又能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件事瞒过去,是为北疆一事。
并且,我方可能损失惨重。
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气,叹息道:“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叶铭庭正在准备歼灭所有不服从的北疆原部落,以及先前只是假意归顺的,他想以北疆作为自己的根据点。
见白羽岚陷入沉思,像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