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和李勇分好后,周盛又拿出一个袋子,拿起时里面发出叮了咣啷的声音,张义就知道,是分给两人手下的官印,听声音像是铁块在敲击。应该就是地方不入流的杂职武官是用的钢印。
周盛把袋子放在桌上很随意的说:“你们把手下到伙长叫过来分了。”
张义有些诧异道:“把所有人叫过来?够分吗?”按制就算是队副也就是最低等从九品上,伙长什么的只管十人只能算不入流的吏连官都称不上,现在竟然还有官职。
李勇则有些高兴,相比于张义孤单一人,他手下那帮乡亲故旧可不少。
看着依旧有些诧异道张义,周盛说道:“叫你去你就去,等会人都来了我一起说。”
看着先一步走远的李勇,张义掏出一块木盒道:“我在大人手下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一向不会说话,这是当年我做亲兵时捡到的一块宝珠,请大人鉴赏鉴赏。”说完把木盒放在小案子上就恭手做礼离开了。
除了周盛的长史府,张义长出了一口气,到底不是土著,一些官场上的客气话还是不怎么会说,与其说的夹生不熟的套话还不如说放下就走,给周盛留下空间。
待张义把手下十位什长带过来时,李勇早就带人入府,挑拣好了官职,张义手下的什长也没说什么,毕竟一向是战队挑完辎重队喝汤。
张义朝周盛拱手道:“大人,我手下的什长来齐了。”周盛把袋子递给张义道:“里面剩下的十个官职你们自己挑”
张义把袋子里的官印拿出来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让手下的什长自己选,知道都是不识字的武夫就拿起挨个念道:“沙河上津丞”“古田下关令”“河口下官令”“凤凰山巡检司什长”“桥头巡检司什长”“凤凰山巡检司副巡检”……净是些未入流的官职。
念完名后张义就让手下的什长自己选,他们暗中争夺与张义也没有太大关系,以后专文官了管不了他们,现在强势指定人选可会解下梁子。
待张义这边的什长安静下来周盛才开口说:“以后我们都是灌水县的官,大家也别太拘谨,我就简单的说两句,待会我说完了,大家来我这儿把各自的官职报一遍……”
待周盛把话说完已经是后半夜,不过大家对灌水县也有个大致了解了,灌水县地处西方,距庸南郡八百里,多山多水,人口不多千五百户……
待到散会时,张义的手下都去找几个新巡检、县尉李勇。张义除了感叹一句世态炎凉也没说什么。
张义回都自己小院里,先趁着没人知道要走的消息带着几个心腹先去了一趟折冲府库,先是以“找地方郡府要酒肉”的名义很轻松的接到了一队七匹驮驴,折冲府库分米粮、介胄、戎器、锅、幕诸库,这些都是重中之重张义自然不敢动,可是盐库一向看管不严,况且盐库司吏是左果毅都尉的亲戚,一向瞧不起他这降将,平日里没少嘲讽过他,张义自然坑的就是这司库。
张毅轻松支取了五百斤盐走,第二天军营里正式传来各自封官都消息,张义好不容易聚起点几个心腹就各自驴找驴,虾找虾去了。没人愿意打理这个无权无势的新主簿。
第三天张义用,坐在一匹劣马上用绳子牵着七匹驴来到集合地点时李勇笑道:“张大哥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要不要我们换一下。”可是身子却一点也没动。
张义自然是摇头道:“不用不用。”心里暗想,这个时代还是这么重忠义,他是队正时大伙还敬着他,一转任就没人愿意搭理了。
周盛看了他背后的驮驴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至于折冲府事后会怎么样,张义倒不是怎么在乎,庸南折冲府总不可能横跨八百里抓一个勋官吧?况且折冲府这回走的军官人数不少,打架斗殴报私仇的,挖折冲府公家墙角的人也不少。
张义跟着大家伙一起走了三十天,煎熬的跟着围着周盛和李勇的一群人来到灌水县上属的云郡郡治昌县,众人在官驿里住下,周盛和李勇、张义收拾干净明早拜见郡中上官。
张义一身轻松的找到驿丞问道:“那个驿丞,这附近有那几个吃饭口味重的。”一边拿出三五枚新朝刚铸造的新钱拍在桌上——这是庸南郡给折冲府军官的贺钱,好让他们约束好兵卒不要扰民的。
驿丞是郡治的驿丞,郡中高官也见过不少,自不会给一个主薄面子,之前鞍前马后是看到一帮军官武夫,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害怕,几十年战乱下来重武轻文可见一般,如今最后面那个主簿不但好声好气还给上点打赏,心里自然好受的说:“张主簿,下官姓付名豪,你管我叫付驿丞就好,至于这附近吃饭口味重点的嘛。”付豪想到这位赶着的七匹驮驴装的麻袋笑着说:“您可问对人了,这郡府昌县里卖盐的有四五家,都是某某郡官家的……”
张义有些不耐烦的说:“付豪,我问的是吃饭口味重的人家!”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从袖子里拿出十枚新钱依次排开,付豪也是知道见好就收的说:“张哥,您在这坐好,一会儿我就叫人上门来收。”
张义心知付豪吃了上家吃下家,介绍的收货商未必是价格最高的却绝对是回扣最高的,可是张义一来懒得去一家家问;二来付豪介绍的安全,他盐来路正可是文官卖盐终究不妥;三来也想和付豪有点交情,人家在郡府当驿丞,消息比县主簿灵通的多。
张义就在驿馆房间里等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