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副尸骨,无论是溪流常年累月的冲刷还是被两个壮汉一顿拉扯抗拽都没有散架,想来这个女鬼天长日久还是有几分修为,只是张义只听说有人于这看见过鬼祟却没有人被鬼祟所害。
想来这女鬼也是犯了鬼祟初生时的致命错误,鬼祟初生要是隐瞒的彻底遇到书生、老弱病残孕之流本来还能补充点血食,遇到经常走夜路的农夫、樵夫、脚夫、更夫、仵作、神汉之流躲起来,慢慢扮猪吃虎能发展壮大。
可是这女鬼这种初生的鬼祟没有这些见识,晚上让人看到了,还传出去了。十里八乡都知道这里闹鬼,别说老弱病残孕了就是经常走夜路的农夫、樵夫、脚夫、更夫、仵作、神汉之流逼不得已都得结伴而行或者小心翼翼的走夜路。
张义也没什么忌讳的,当炮灰那阵子打仗冲在前面,事后还得收拾尸体,张义红旗下长大的,刚穿越那会还是不太懂这些牛鬼蛇神的道道,胆子比较大,收拾尸体这活多一坛酒两块肉的“洗尘钱”,干的多了各种死尸都见过不少。
张义用手扒了扒头骨,天灵盖那里有一个砸痕,想来这女鬼应该是被砸晕过去又被水淹死的,之前因为水鬼额外用魂力维系成一体,不然两个壮汉也不可能把整个尸骨抬起来,那水鬼要不是因为尸骨抬到岸上也不会消散。
丘建在一边直皱眉头:“张主簿何必亲自翻看这尸骨,请个仵作来看看就行。”
张义总不好说是你丘建把话题引到张义不想提及的事上,张义只好换个话题:“听你对孔子他老人家的尊称,你也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仁义吗?”
这不仁不义的重罪丘建可不敢背这罪名,急忙解释道:“我只是一时半会之间分辨不出这女鬼是胡是汉。”胡汉大防这也算是在理。
张义本身也只是为了岔开话题也不是真想找丘建的茬:“你去溪口问问那些摸鱼的看这女鬼有什么东西漏在那水里,分辨出是那家女子给送回去吧。”张义还是很可怜这女鬼的,瞧那被一个农夫摸了一把咸猪手就受不了的劲头来看怕是真没怎么糟蹋活人,要知道水鬼不但会拖人入水,还是会吸食活人阳气的,那姿势做的多了可不会这么害臊。可惜这女鬼太害臊了,还没说两句就显出原型被两个农夫驮上岸弄死了,不然打听打听也好分辨。
张义正琢磨着要是真找不着了就地挖个坑埋了,丘建却是打听好了消息回来了:“张主簿,你看这个是什么。”
张义仔细一看却是一块泛红的丝绸手帕却有些疑惑,人都被腐化成白骨了,就算有水流的助力也应该有些年头了,这丝绸手帕却没有半分褪色,张义不由得怀疑起丘建,要知道丘建腰带上就这一会功夫却别上了一枚发黑的发簪。
只是手握着手帕张义却反应了过来,发着微热的手帕是上好的火蚕丝,能用上的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小富小贵能用的上,所以那怕是经过多年溪水冲刷仍然散发着微热。
既然非富即贵的统治阶级那就由不得张义不用心,要是有幸存的家人把尸骨送过去是有所回报的,就算是没有亲人在世,把尸骨妥善安置也是能值得乡绅士族交口称赞的美德。
张义仔细看手帕上还用更珍贵的青蚕丝绣着名字“张葳”,就笑着和丘建说:“既然与我同姓没准五百年前是一家,那么她的尸骨我会妥善安置的,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亲人在世没。”
丘建说:“这个张葳我还真听长辈们提起过,据他们说是当年城破时的殉职的县丞之女,还是我私塾先生的梦中情人。”丘建一边说着话一边有意无意的把手肘触碰了一下那发黑的发簪。
张义有些疑惑的说:“这怎么可能,县丞的俸禄与我差不了多少,我那身家可买不起这等灵物。”无论是火蚕还是青蚕都是上等的灵物,除了身为天子的皇帝可以从他“老子”天帝那得到一些,可就那点还不够后宫佳丽三千瓜分,就是偶尔有些流落出来也不是小心八九品芝麻官能用得上。
丘建也是有些古怪的神色说:“我听长辈说是县丞之女具体的也不太清楚,没准那县丞是到灌水县避战乱的高官之后。”
张义也没想问那么多:“那这位县丞还有在世的亲属、官场同僚、故旧之人吗?”
丘建摇了摇头:“那县丞家是死绝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有人来寻亲,当年逃出来的县令一干人等都被问斩了,唯一还记得点的恐怕就只剩下我那位私塾先生了,不过他家里有位河东狮一般的妻子,恐怕不敢管这事。”
张义一听这话就知道只能自己来管了,这大晚上的干什么都不太方便,叫丘建去牛车上拿把铁锹先把这尸骨入土为安,正好蔡雄也揪着蔡伟的耳朵回了,张义就使唤着两人回张家庄休息。
第二天张义起来也是日上三竿了,不得不说农业社会的节奏就是慢,大下午的出去办事也不是太方便,更别说是闹鬼的地段办事,要是办到晚上鬼知道那女鬼有没有同伙,昨晚人多倒是不怕,今晚人就不知道多不多了,张义是不怕,可蔡雄一家是被吓的不轻,蔡雄老婆听了女鬼可是说什么也不肯让蔡雄蔡伟去那,苦苦哀求张义,张义也不是不近人情,袁子一帮人都在县城看家,王炎一个人张义使唤的也不得劲,索性又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张义说什么也不能拖下去了,柳青的宅院田地不能拖,定下来把女鬼尸骨安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