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浮生四纪>13.伤神

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火光冲天,半个曲塘城皆可见。大火过后,整个魏府化为灰烬,什么都没有剩下。

初华被陆吾带离魏府之后,当夜就发起高烧,浑浑噩噩,在睡梦中呓语不断。

陆吾用魏夫人给的银两租了一间上房,又请来大夫给初华看病。大夫开了几帖退烧药,陆吾借客栈后厨开了一个小灶,给初华煎药。忙活儿半天,已是深夜。

初华这个生辰过得太揪心了,既是她的生辰也成了父母的忌日,恐怕这会成为她一辈子的伤痛。回忆起今晚事情的整个经过,疑点太多,不过凶手和无辜的人都死了,无从查起。又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师尊禀告这件事,虽然一直没有收到师尊的回信,陆吾还是将今晚的事据实向师尊禀告。对了,师姐好歹也与魏氏夫妇相识一场,他又给谌婴寄去了一封。

就在这么回忆与寄信的过程中,药煎好了。

陆吾端着滚烫的药回房,初华在客栈嬷嬷的帮助下换好衣裳,躺在床上,此时睡得并不安稳,呓语不断。他扶她起来,吹凉了汤药,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万幸的是,她虽没醒,但还能喝下汤药。

喂完药,陆吾稍稍放心了。屋内只有一张床,被初华占了,他闭目盘坐在椅子上,这才开始为自己疗伤。真气游走了三个大周天,逼出体内寒气,又吃下一颗清神丹,这才好转。抬眼看向窗外,柔和的阳光照了过来,原来天亮了,已是第二天。

他走到床侧,俯身摸摸初华的额头,不烫了,已经退烧了。

他坐了下来,手撑着脑袋打量初华,思绪却飞了老远。他一会儿想:“等小丫头醒了,她会不会又要哭了,我该怎么哄她,哄小孩太麻烦了。”一会儿又想:“要不要去魏府看看?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别带她去了,免得触景伤情。干脆直接带她去白鹿书院,交给李沐游,她娘的遗愿就算完成了。”还想起了许久未见的谌婴:“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算起来我和世界已经一百多个秋未见了。等把这个麻烦精抛出去,我就可以去东海找谌婴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陆吾不经意往床上一瞥,突然吓了一跳,初华竟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初华,你醒了?”陆吾试着喊了她几下。她还是睁着眼睛,面无表情,不知在看哪儿。

“初华?”陆吾试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要不是看到她的眼睛眨了下,他还以为她又聋又瞎了。

幸好还有反应,能听得到人说话。可是她人是醒了,烧也退了,五感也还在,怎么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就像失了魂一样。

陆吾连忙又请了大夫给她瞧一瞧。几番望闻问切之后,只说惊吓过度,需要静心修养,开了几剂安心宁神的方子。又道这种病最需要时间,也许调养个一年半载就好,也许三五十年也不一定,总之急不得。陆吾将信将疑地给了诊金送他离开。

在客栈继续住了几天,等到开的药都吃完了,初华还是没有好。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她就像陷入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不愿出来。

期间,陆吾去过魏府一趟,曾经威严的魏府已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片尘埃。有人说是夜里不小心走了水,魏府的人睡得太沉,被烟迷昏了,所以一个都没逃出来。也有人说魏大人抓的贼人太多,同党来寻仇,放了一把火烧了魏府。总是说法不一,但唯一相同的是,整个魏府没有一个人逃出来,都死在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令人唏嘘不已。

陆吾遵照魏夫人的遗愿,去了行昭巷白鹿书院找到了那个周夫子。

周夫子已是古稀之年了,身体还算硬朗。陆吾到的时候,正看到周夫子拿着戒尺给一群十多岁的少年教中庸。

等到席间休息的时候,陆吾上前询问周夫子,却没想到周夫子堂上灵光,堂下却有点耳背,不,是很严重的耳背。

陆吾:“请问夫子,李沐游在吗?”

周夫子:“啊,论语六则,不是讲过了吗?”

陆吾:“李——沐——游——在——吗?”

周夫子:“讲过了!”

还是一个童生看不下去了,凑到夫子耳边,大声地说:“夫——子——他——问——你——李——沐——游——在——吗?”

周夫子这才反应过来:“李沐游啊,他不在。”

陆吾对那个童生说:“问问他知道李沐游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童生照做,继续大声凑到夫子耳边问。周夫子均摇头不知道。

不应该啊,怎么没人知道他的下落,难道失踪了吗?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你知不知道李沐游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陆吾问这名童生,李沐游是他的同窗,他或许知道。

“李沐游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我们都跟他不太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请假了,年后就再也没来了。”童生说。

陆吾:“你知道苻衡是谁吗?”

童生:“不知道,没听说过。”

陆吾突然感到一阵厌烦,怎么事情和预料的不一样,他学着童生的样子,凑到周夫子耳边,大声问:“苻——衡——在——吗?”

周夫子答:“没有这个人。”

事情出乎意料,陆吾不放心,又寻问了书院其他几个人,均是回答李沐游请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没听过苻衡这个名字。魏夫人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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