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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方磊是真的不高兴,又想想,雨茗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种商业应酬以前我也时有参加,知道根本没点儿,不把客户陪好了,肯定完不了。
再加上我的确没什么事儿可做,除了心情不好懒得动弹之外,我的时间绝壁充裕。
便说,“那行吧方哥,你说地方,我去找你。”
“就去枫叶好了,那边清净点,我叫上老赵,咱哥仨就喝酒聊天。”
“成,你给赵笠打电话。”
自从前几次赵笠和方磊遇到一起,尤其上次在墨芷舞的文艺沙龙看表演之后,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却臭味相投,一见莫逆,这倒令我没有想到。
从沙发上坐起来,双手从脸上重重抹过,我直接从水杯里将凉水倒在手上,随便胡撸几下头发,穿好外套出门。
给雨茗发了一条短信息,告诉她我和方磊、赵笠去枫叶喝酒,如果她那边完事儿了可以来找我,或者要是觉得累,直接回家也行。
雨茗没给我回信息,也许不方便吧。
二十分钟后,我打车来到玄武区的枫叶酒吧,而这时方磊还没到,路上的时候告诉我,他先去接赵笠,然后一起过来。
不想一个人进去枯坐,我蹲在酒人从我身边进进出出,谈笑风生。
枫叶的名气很大,但面积在南京的酒吧里最多只能算中等大小,大概有三十多个卡座,并且最大的不过六人座,还没有包厢,生意不好不坏。
之所以名气大,是因为枫叶酒吧开得很早,据说上世纪末,九八、九九年那会儿已经在这里了,到如今经营了差不多快二十年,因此总有一些喜欢这里调调的老顾客光顾。
另一方面,枫叶从一开始就定位成阳春白雪型,经营策略面向固定人群,属于专供白领阶层休闲放松的清吧,小吃酒品价格昂贵,所以受众群体倒是稳定,但人流量算不上太大。
我之前来过几次,对此处的感官不错,认为适合半商务半放松形式聊天。
南京的深秋,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刚才下了一阵小雨,现在又晴了下来,只是温度比较低,恐怕只有摄氏五六度的样子,所以抽了两根烟,我有点呆不住了,冻得瑟瑟发抖。
正准备进去,哈雷大道摩托轰鸣着转过街角,在我面前停下,赵笠和方磊很利飒地从车上跳下来,摘掉头盔和我打招呼,“小潮,你到多久了?”
“十几分钟吧,”我说,又问赵笠,“老赵,你特么今天不用熬夜写论文了啊?”
“不写了,出来玩玩,”赵笠气色很不错,笑道,“老江,哥们下午总算写完初稿,不容易啊,小两个月时间才基本搞定,等着让老板看一眼,修一下,投半年后在新加坡召开的国际会议呢。”
“牛逼!”
我由衷赞了一句,不得不承认,论起做学问搞研究,我比赵笠差多了。
“走吧,进去慢慢说。”
方磊停好车,一手一个搂着我们,“小潮,你信不信,特么我从来没有超过两周不进酒吧夜总会的时候,这次算是把哥们拿住了,三周啊,整整二十天,尼玛都不知道酒是啥滋味了。”
我明白方磊说的夸张,他要是能忍住三周滴酒不沾,我江字倒着写!
但更相信方磊这段时间的确是忙昏头了,甚至丫生命的前三十年,都不见得有这么全情投入做一件事的时候。
所以说,万事开头难,一旦下定决心咬牙开始,干着干着就会成为习惯,也不觉得多么辛苦,搞不来了。
三人进去,很容易找到一个靠墙的卡座,方磊拉着赵笠和他坐一边,我则坐在两人对面。
“喝点什么?洋的?”
“别!”我苦笑着拒绝,“方哥,你和我没关系,可老赵还要回学校呢,洋酒不好散味,别明天一大早去实验室被导师抓现行,没必要的。”
“那就啤酒吧。”
方磊没再坚持,要了两打小瓶装虎牌啤酒和几个水果、小吃拼盘,三人开始推杯换盏。
我直接问方磊,“方哥,你不是说有什么事告诉我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之前,方磊电话里语气听着不善,我还真有点嘀咕,生怕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急什么,走一个!”
方磊拿起啤酒和我们碰了一下,一口气喝干,这才咂着嘴巴道,“这事儿呢,我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其实我懒得管,但还是觉得该和你说一下的,小潮,你自己拿主意啊。”
说着,方磊甩给我一根大中华,点上,问赵笠,“老赵,来一根?”
“不了吧?行,要不抽一根。”
赵笠平常是不抽烟的,但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借烟消愁。
我就问赵笠,“草,你丫是不是又不爽了?没看出来啊!”
“爽得很呢!”赵笠笑道,“我这不看到好烟了嘛,就你那破白娇子,老子才看不上呢。”
三人便笑起来,过了片刻,方磊收起笑容,道,“小潮,你和孟婕,你们关系到底怎么样?”
“孟婕?还…还行吧。”我说。
“哦,那…这样吧,我说完,你自己拿主意。”
“嗯。”
“孟婕不是一直在弄那个老城区改造项目吗?我家老爷子说了,拆迁最麻烦,而且出力不讨好,一旦处理不妥善,特么太容易出事儿了,而且一出就是大事,搂都楼不住!所以之前他就不想插手,结果被上面压着,不做做样子也不行…现在cgt方面跟我们争,老爷子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