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茗上班后,我躺回铺着加厚棕床垫的大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只是心里仿佛总装着什么事儿,睡得并不踏实,而且还做着各种梦。
光怪陆离中,我看见简约手里拿着一叠东西,好像是文件或者通知,站在一个外墙涂成雪白的建筑物前,形单影只,万分寥落。
我喊她,简约却根本不搭理我,慢慢向远方走,那个地方好像是一个池塘,又似乎是自然湖泊,周围没有一个人。
简约站在湖边,呆呆凝望远方,许久之后,突然…
我惊醒,一身冷汗!
努力回忆梦境最后的画面,似乎…似乎简约一下跳进湖泊里,瞬间被漩涡淹没…
脱口而出,我大叫,“简约,约儿,你干嘛啊,不要啊,不要…”
眼泪一下涌出眼眶。
我抽泣着,狠狠抓着身下的床单,才发现自己做梦了。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雨茗卧室的大床上,发着呆,泪流满面。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难道,在我潜意识里一直觉得简约的京城之行充满危险?以至于那种天大的灾难压力让简约终究承受不住,最后投湖轻生,了此一生?
到底是什么?!
我恐惧了,心脏砰砰乱跳,并因为做了这样一个梦,坐立不安。
发了一会儿呆,跑进卫生间冲澡,又穿好衣服重新坐回沙发上。
心乱如麻,我再也忍不住,决定给简约打电话。
昨天晚上,我在燕然的咖啡店的时候,燕姐告诉我简约办了一张京城那边的手机卡,不过原来的号码也能用,只是使用频率很低,和燕然打电话都用的是新号。
我问燕然要过简约的京城号,燕姐却说,我和简约闹别扭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而且我又不是联系不上简约,因此如果我真的想知道她的新号码,完全可以自己问的,别找燕然要。
当时我没有坚持,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
我也觉得燕姐的话没毛病,既然简约没有告诉我,她肯定不希望我给她打新号码,否则,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了。
心里便有些慌乱,生怕简约的老号停机或者关机,那我的忐忑感一定会无限拔高,胡思乱想简约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还好,电话开机,并且出于能够接通状态。
七八下待机长音后,简约接听,问我,“潮潮,你找我?”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也许简约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早上九点刚过给她打电话吧。
一句简单的反问却让我听着极为不舒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简约已经变得如此陌生,甚至我给她打电话这么寻常的事,也会让简约觉得意外!
默然片刻,我问,“简约,你还好吗?”
“好啊…潮潮,我听燕姐说了,你昨天去过她店里,你看到我发给她的那些照片了?感觉怎么样,本小姐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貌美如花?”
她的口气很轻松,并且还和我开起玩笑。
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简约语气中有着一种刻意隐瞒的沧桑和伤感。
“照片我看了,简约,你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我不想说这个,转移话题问她,“你真的一切都好吗?有没有…我是说,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嘻嘻,没事儿啊,你也看见了,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散心,天天无所事事就是逛街啊,去旅游点啊,吃好吃的啊…反正,怎么轻松怎么舒服怎么来。”
“哦…那好,没事就好。”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没有勇气追问简约为何可以给燕然发照片,却不愿意主动和我联系!
难道,男女之间一旦结束恋情,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生疏…
唉,让我心痛又无奈的生疏感,如同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无形天堑,横亘在我和简约中间,令曾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的我们,变成只能问候和说一些很虚的寒暄了…
“你呢,潮潮,最近还好吗?”
“老样子,前几天回了一趟嘉善看看爸妈,老两口还问你了,说你很久没有给他们打电话,问我和你到底怎么样了…”
这句话让简约一下陷入沉默里,良久无语。
我的心又开始疼,只是这种疼因为什么,我却说不清楚,无法分辨。
“潮潮,你怎么和叔叔阿姨说的?”
“我说…我说你去外地出差了,走得着急,因此顾不上和我一起回嘉善…”
“哦,这样也好。”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情就有些不快,问简约,“简约,你干嘛把我们的事告诉岚澜?还有,你让岚澜接手我…你怎么想的啊,你觉得我江潮算什么,货物吗?东西吗?你不要了就能随便转给别人?”
“潮潮,我后来也觉得和岚澜说那些话有点不合适。”
简约轻轻叹口气,向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心里一直很难受,想着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谁来照顾你啊?你看着高高大大的,但体质却有些弱,一年到头生病的次数比我还多…潮潮,一想到你有个头疼脑热身边却没有人,我就想哭…”
我没话了。
就算我不认可甚至有些不爽简约将我让给岚澜的举动,但还是能够理解她。
只要我们都对彼此仍有感情,就希望对方能够好好活着,幸福着并且健康着。
虽然简约没有继续说,但我已经明白,她是担心和我分手后,我的生活会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