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我们没有再扯别的,英婕开始向我简单讲述她应对这次偷拍事件的大体思路。
也许像偷拍曝光这种事,对于身为重案组警员的英婕来说真的只能算做小儿科,惯常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所以英婕的设想并不复杂。
而之所以愿意出面解决,也是出于两个原因。
首先,是我开口求她!
其次,或许英婕觉得这个也许都称不上案子的事件经过发酵后,很可能引起其他不可预期的后果。
倒不是担心商业竞争中谁家崛起谁家倒闭,这些不属于英婕该关心的范畴,她才不在乎呢。
用她的话讲,仅仅北京中关村,每天都有五十家公司倒闭,还有一百家新公司注册成立,商场上的起起伏伏要是都让她们重案组干涉,那还干不干别的了?
让英婕有些担心的是,一旦墨芷舞和世纪精绝之间的敌对关系达到白热化,双方动用的手段可能就不只是拍个照片这么简单了!
逼急了,甚至会动刀动枪喊打喊杀,或许还能出人命。
到了那时候,小事会激化为重案要案,英婕不想管都不行。
何苦来呢?
所以,英婕认为现在伸伸手不是坏事,有些秩序必须维持,有些人必须敲打敲打,包括世纪精绝,也包括墨芷舞。
她对芷舞姐的莫名敌意令我很不爽,和英婕交流的过程中我几次差点翻脸。
但她却坚持,说墨芷舞的是有故事的女人,她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因为你一个小白脸就轻言放弃,那她早完蛋了,别说经商十年,一年两年就会被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最后,英婕见说服不了我,想了半天道,“潮哥,这样吧,我们做个试验,到时候你就可以看清墨芷舞的真面目了。”
“你想怎么着?”我顿时心生警觉。
“我不想怎么着,我一人民警察,我能怎么着?”
墨芷舞不屑地摇摇头,“潮哥,你啊,有时候特聪明,脑子快点子多,分分钟能做出令人拍案叫绝的企划案。但在人情世故上,尤其牵扯到感情的时候,会变得像个白痴!算了,我和你吵架不顶用,事实胜于雄辩,咱们看结果吧。”
我很不爽,质问英婕究竟想干嘛。
“我判断,下午的时候对方会试探一下墨芷舞,按照正常逻辑,墨总肯定不能那么痛快答应对方。那么,僵持的时候对手是不会主动联系的,又不是绑架撕票,他们手里有筹码,他们不急等得起,急得是我们!所以要么墨芷舞主动联系对方,要么就是十一点半之后,甚至十一点五十几分,对方给墨芷舞打电话,下最后通牒。”
“你想说啥,痛快点!”
“我会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模拟一次对方电话。”
“干嘛要模拟?”
“不干嘛,试探她呗,让你看清墨芷舞的真面目,看看你一口一个叫得亲热的芷舞姐,会不会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我本想怒斥英婕这种毫无意义的恶劣行径,但话到嘴边,却忽然有些犹豫。
是啊,英婕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好风景物流园项目对墨芷舞意味的不止三十、五十个亿,甚至就是全部身家!
一旦有失,她得用翻倍甚至几倍的财力物力去堵这个窟窿,而现在看来,她的能量并没有那么大!
成者王侯败者贼,我很清楚,好风景项目其实就是墨芷舞的死穴!
那么,她真能为了我答应对方吗?
这一刻,我忽然不那么肯定了。
叼着烟,我狠狠抽着,良久才说,“你别太过分了,其实就算芷舞姐只是说说而已,就算她做不到,但能有这个态度我也知足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的…”
英婕便摇头,叹气说我就一傻瓜,大呆瓜,注定一生为情所困,我江潮活该。
“墨芷舞会和对方在十一点五十几分通电话,而警方会在三十秒内锁定对方的一切信息,包括伪装之前的原手机号码、电话打出人所在的位置以及声音、线路信号采样等等…不过潮哥,你能保证对方肯定会通过打电话的方式和墨芷舞联系吗?不会换一种?比如网络?”
“不会!”
我摇头,“墨芷舞说对手似乎有恃无恐吃定她了,因此没提出使用第三方聊天工具的要求,而且从已经联系的两次来看,都是直接打电话,甚至没有发过短信息。”
“哦…果然!”
“什么果然?”
“和墨芷舞联系的一定是中间人,他们没有参与偷拍,不涉及商业诉求,就是传话罢了,所以就算被墨芷舞的人抓到或者被警方拘捕,也没有意义的。”
“哦,那…你还要不要追查下去!”
“要,为什么不呢?”
英婕反问我,“潮哥,尽管现在看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很明显,百分之八十可能就是世纪精绝,但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对不对?那你说,现在除了电话之外,你还能提供给我什么线索吗?”
“这…好像不能!”
“所以啊,你就别废话更别跟着瞎操心了,一切听我安排吧!”
我嘟囔一句,“这是我的事儿,特么我能不操心吗,真是的!”
“潮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嘻嘻,行了,我可以保证没问题的,你要是还嘀嘀咕咕那就别找我好了。”
“行,不嘀咕了!”
这次我是真不想再管,索**给英婕算了,老子头疼。
最后,在三点半两人睡觉前,我最后抛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