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说完不再开口,英婕就问,“就这些吗?”
“对,就这些。”
“你们私下有没有过接触?你…江总,请别误会,我希望您能够据实、负责、详尽告诉我,您和李四海之间是否存在利益往来!”
“绝对没有!”我恶狠狠盯着英婕,“如果不信我的话,有本事你们查啊,只要查出我给丫李四海送过一分钱,老子立马跳长江!”
“跟谁老子老子呢?别耍流氓!”
英婕气哼哼瞪我,然后将手里的笔记本递过来,“江总,请在最后签下你的大名。”
“切,冲我凶了不起啊!”
我说着,随即签名画押,算是完成向英婕代表的组织坦白的这份义务。
英婕收回小本子,我问,“就问这么点?你没别的话了吗?”
“还希望我问什么?唉,我说潮哥,你啊,真是不懂好赖话不分好坏人,我找你谈话,难道不比别人正儿八经审问你强百倍吗?真是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哼了一声,心中越发不爽了。
倒不是生英婕的气,也不是我江潮经不起组织审查,但三天两头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还活不活?还要不要工作?我的精神状态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整天神经兮兮的?
而且,昨天举报信如果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今天这个秦淮区国土资源处李四海处长身亡,从他家搜出的受贿记录本有我的大名,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一而再,再而三,我如果还想不明白有人在背后整我,那我江潮纯粹就一傻.逼,活该等着被人家暗算、收拾。
运了半天气,我将昨天黄猛告诉我的情况对英婕讲了一遍,冷哂道,“英婕,这不明摆的事儿吗,有人就是在针对我,往我身上泼脏水,所以通过各种方式栽赃陷害!而且我觉得对方背景肯定不简单!”
“你是说,这两件事属于早有预谋?”英婕微微蹙起眉头,问我,“为什么不是巧合呢?你怎么保证一定不会是巧合?”
“我没必要保证!”
我的语气很难听,“英婕,查清案子还原真相是你们警方的职责,保证人民财产安全,还正义人士一个清白,这是你该做的,你让我保证毛线,我犯得着向你们保证吗?笑话,简直了,开玩笑!”
“江潮,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被我一再怒怼,英婕不爽了,开始冲我喊,“如果你没有人证、物证来证明这两件事之间有连带关系,那警方只能暂时当做两个独立的个案对待!还有,举报材料是发到南京市政府信访办的,除非对方提出立案调查,否则警方不会管,就是说,那件事我没义务特意跑过去证明你的清白。”
虽然知道英婕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我的心情还是在这一瞬间陡然跌落到冰点。
她如果不出面帮我,那我只能等着市府那边派出调查小组,或者从反贪局、检.察院方面找人来查我!
可,除了英婕和黄猛,我根本不认识别的人,谁能帮我洗清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诬陷呢?
好,就算按照黄猛说的,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随着王涵事件发酵,终有一天我会被收审,还不定得限制行动自由多长时间了…
唉,一想到这些我就头疼,特么的,甚至脑子里都出现幻觉了,总觉得手腕上有个明晃晃的东西在禁锢着自己,让我怎么也分不开两条胳膊。
英婕说完这些话,随即站起身,冷着脸道,“江总,虽然我相信你,姜队相信你,甚至整个重案组都相信你,可我们不能代表法律,你明白吗?所以,如果一旦出现对你不利的新证据,到时候,恐怕我也不能帮你更多了…唉,江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英婕屁股一扭,飒爽英姿地从我办公室离去,一脸愤愤不平。
我知道这丫头的确生气了,可能觉得我不领情不懂好歹吧。
可,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该态度良好跟这儿交待一小时、两小时?我有什么话好说呢?
人家李四海很可能都不记得我江潮是谁,怎么会收我的钱?他不担心我扭头就给丫的举报了吗?
…
呆呆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愣,中午的时候,我给方磊打电话,约他和赵笠一起吃饭。
三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谁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可以说各有各的烦心事。
我就不说了,老赵同意去当便宜老子,就算他思想上已经接受,但心里总归不舒服,恐怕完全适应角色还得很长一段时间。
而方磊呢,自从李月天醒来,越凝歌明确表态会一辈子感激他,把他恩人、亲大哥后,方磊的情绪便在长一段时间处于低谷,除了工作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开心超过半小时。
三个人不断碰杯,垂头丧气喝闷酒,别扭的就像裤裆里腻了一裤子屎粑粑。
我没说自己正在走背字,旁敲侧击问了问方磊,得知还没有人找过他,便说,“方哥,现在好风景和宣美食品越做越红火,还有你的进口食品保税区也一样,生意好得不得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寻思着还是要低调点好。”
“嗯?小潮,你小子到底啥意思啊?老子看你半小时驴脸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切,你心情不好就说呗,干啥扯上我?”
我苦笑,和方磊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这才说,“我就这付臭德行,我能有啥事?总之方哥,现在真不是高调的时候,有些家伙还在幕后躲着,虎视眈眈等着抓咱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