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飞舞---那个操盘手一只手飞快操纵鼠标和键盘,另外一只手则不停地在十几个杯子之间来回移动,只是摸,却不端起来喝。
人影晃动---那个家伙又开始频繁去卫生间,只是周期长了点,至少能坚持十分钟了。
黄纸漫天---那些贴在电脑屏幕上的黄纸条一张张被鼓着腮帮子的胖子吹掉,飘荡在半空中,透着一股神秘和肃杀。
简约偷偷告诉我,那些都是花大价钱请来的‘符箓’,现在是‘护阵’呢。
…
操盘的高人尚且如此,我们这些只能瞪眼旁观的投资方,心情的紧张更是可想而知。
但我没办法问太多,关键就算问了人家也不会告诉我有用的消息。
于是,和我一样,陈淼、简约和吴娜,我们几个人手一台手机,界面都是金花顺这类炒股软件,并且只盯着一只股票。
“涨了…涨了啊!”
“草,又跌了,怎么能让它跌呢?”
“啊…大单啊,一二三四五…连续八个万手大单啊!”
“僵持住了,好半天股价都没怎么变化了啊,上下不超过一毛钱唉…”
不光我,简约她们同样开始沉不住气,随着上午收盘的时间越来越近,而好风景母公司创世集团的股份没有明显拉升,简约、吴娜、陈淼终于像我一样大呼小叫起来。
我们心情急躁可以理解,特么的,眼看上午两小时瞬间就过去,好风景股价不但没有拉升的迹象,并且在大资金打压和大盘狂泄不止的双重驱动下,已经跌了八个点,缓慢并且坚定向着跌停板价位靠近。
几个操盘手的姿势很稳,面色也很平,除了他们之间偶尔有短暂语言交流外,几乎不和我们说话。
于是,中午休息的时候,简约在我厉声命令以及死缠烂打哀求的攻势下,不堪重负,跑去和对方探讨形势。
看我们实在太紧张了,几个牛人这次挺给面,说,“江总、简总,前几天不是不想和你们说,是和你们说了没啥用。”
我狠狠点着头,“是,是没用的。”
“今儿个情况有点难,我们也希望江总这边能够进行一些配合。”
一听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顿时来了精神,我拍着胸脯大声保证,“说,办到办不到我江潮今天绝壁都给你们办了!”
“嗯,今天市场形势太差了,大盘马上跌破2400点,比前一交易日跌了将近一百点。”
那个不断上厕所的哥们看着我,站起身,在即将离开之前又说了一句,“所以,上午收盘的时候,a股沪市涨跌比为1:10,也就是说…张哥你继续,我去解决一下。”
这哥们走了,黄纸条张哥愣了一下,估计是不明白对方让他继续啥,想了想说,“这么说吧,目前抛售股票的已经不是世纪精绝那边了,明白吗,是散户!”
“散户?”
“对,受市场和前几天个股连续大跌影响,大量散户开始疯狂抛售手中股票,赔多少都要出逃,根本不用世纪精绝打压,股价已经跳水。我们用了二十亿接盘散户资金,不然,上午早就跌停了。”
“什么?这么说,世纪精绝那边还没有开始大动作吗?”
“没错,开盘的时候,对方动用了几个亿,将股价打压,并且为今天个股走势定调,然后发现散户疯狂出逃,对手方面就没有大动作了,我们估计上午对方卖出的股票市值不会超过五个亿。”
我一听,心更慌了。
经过这几天博弈,我们已经砸了至少四五十个亿进去,剩下七八十亿,是为了以二倍的比例接世纪精绝股份的。
可现在呢,动了二十亿,只是在接散户手中的股票,特么的,我们怎么和对手玩?
而且,眼看已经跌了七八个点,按照趋势,下午开盘不久就该跌到九个点甚至跌停,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怎么办?没办法了吗?”
“江总,要是没办法我们几个还跟这儿坐着干哈啊!”操盘手有些不满。
“不是,那…那你说怎么办?”
“办法很多,我们需要多管齐下。”
“请讲高见。”
对方脸上难得挤出一丝笑意,“不用太紧张,没事…第一,中午休市的一个半小时,好风景这边必须发布几条公告。”
“公告?什么公告?”我问,大惑不解。
“什么都行,只要对公司有重大利好就可以,比如融资多少钱了,列入国家什么计划总店资助企业了,或者利润分红比例上调等等,总之,只要不怕查,能扯多大利好就扯多大!”
“哦,这个啊,成!”
“其次,市府甚至省府方面要想办法,比如让重要人物出面力挺。”
“这个…好,我尽量。”
“第三,如果下午我们回天乏术…”
我立即打断对方,“别啊,请你们来不是听你丫说搞不定这种话的!”
“江总,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你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雏儿了,说这话不觉得打脸吗?我们什么时候承诺过只成功不失败?你自己问问简总,当时请我们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说清楚只要我们尽力,失败了也不怪我们哥几个?你直接问简总好了!”
我一听,特么的,更来气了,还没开口,简约就扯住我的衣袖低声说,“潮潮,是的,这是规矩,没人会跟你保证一定能赢,不然,我们根本请不来操盘高手的!”
“那…我靠,我…”
“你别着急,他们有水平更有职业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