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没有搭理吴娜和英婕,眼睛里也不再有泪水。
因为我的眼泪早就在路上流干了,而且此刻,简约生死未卜,我不想当着英婕和吴娜的面再哭。
英婕安慰娜姐和我好半天,然后开始询问案情。
直到这时候,我才从吴娜的描述中,了解到今天在简约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娜行事一贯低调,并且闲云野鹤惯了,她去什么地方家里一般是不会管的,所以才会有被三刀老廖算计遇险的情况发生。
这次依然,吴娜只身来南京,飞机是我接的,住宿也是我安排的,因此今天出去散心,吴娜坐简约公司的帕萨特,由简约开车,在南京市里兜风。
也许王涵已经忍不了更等不了,简约被盯上,当发现这次只有吴娜一个人陪伴,王涵或许觉得时机太好了,不但能弄死简约狠狠伤我,同时也报复吴娜,正是一箭双雕。
因为我的缘故,两女心情都不算太好,更不可能注意到被人跟踪。
就这样,在紫荆山路,简约泊车,准备和娜姐在附近一处景点转转,尾随半日的王涵,动手了!
这家伙显然经过充分准备,并没有开车,而是弄了一辆大功率摩托,类似于方磊天天骑着的那种。
摩托车跟踪有好处,汽车能到的地方它能跟得住,汽车开不进的小巷子,只能骑自行车走路的小道,摩托同样可以通过。
于是,娜姐和简约围着一处古迹随意漫步,并且走进一条路人不多的小道,王涵突然发难。
简约是被棒球棍连续击中的。
当时,王涵驱动摩托疯狂撞上来,简约先于吴娜发现情况不妙,拉着吴娜贴在墙根,躲开第一次撞击。
王涵冲过去,调转车头,再回来的时候索性从摩托上跳下,挥动棒球棍狠打两女。
那一瞬间,简约疯了一样抱住吴娜,用自己羸弱的身子保护娜姐,而她,却挨了王涵至少七八下很砸!
大部分打在左侧肩膀、脖子、肋下,其中一下直接击中简约左侧太阳穴和迎面骨,当时血就下来了,几乎两三秒钟,简约就变成一个血人。
事发突然,路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就算明白怎么回事,很多人恐怕也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袖手旁观吧。
毕竟,据娜姐讲,王涵当时如同疯虎,每一下都下了死手,似乎不把两女当场打死就不解恨。
我听着,心脏抽搐成一团。
脑海里闪现那副画面:娜姐和简约连声惊叫,拼命防抗却没有用,最后简约抱住吴娜,将她挡在身后,自己却被对方不断挥动的棒球棍狠狠打在身上、头上。
一阵钻心疼痛顺着经脉传遍全身,天,那可是金属棒球棍啊,就算现在市面上卖的大部分属于空心类型,但毕竟是纯钢合金,简约那么娇弱,被一个成年男性拼命打了七八下…
我不敢想了,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转,已经哭干的泪腺,好像可以再次工作…
受不了,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不,已经崩溃了。
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只有简约和吴娜哭喊着的画面,她们是那样可怜、那样恓惶、那样无助。
生命在这个时刻,显得如此脆弱,脆弱到不堪…
吴娜哭着说着,英婕虽然唉声叹气,但还是坚持不断询问案发时的每一个细节。
“当时我身上也挨了几下,但主要伤害都在简约身上…人们都围过来,开始有人拿着砖头、板凳、扫把冲上来,王涵可能意识到已经不可能同时打死我们两个人了,转身逃窜,骑着摩托车跑了…”
“还有吗?”英婕问。
“我们俩是被好心群众抱着、抬着回到紫金山路大道上的,因为那个巷子太窄,救护车开不进来。”
英婕嗯了一声,思索半天说,“娜姐,你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被人跟踪吗?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我…我本来和简约、江潮约好一起出来的,可是,可是这个混球…”
说到这里,吴娜第n次放声痛哭,抬起腿踹在我身上,哭道,“江潮,你,你混蛋啊你,说好的一起,为什么你不在?你干嘛就不来了?要是你当时在场,我就不信他王涵能得逞,你,是你害了简约,呜呜呜~~~”
我没说话,无法抬头,任凭吴娜连着踹了我好几脚,最后被英婕拉开。
等娜姐情绪稍稍平缓后,英婕最后说,“王涵是不是一直在跟踪你们,这件事还不能下定论,至于今天的情况,基本可以定性为早有预谋的恶性伤害、谋杀,我们之前的推测基本成立,我个人的意见,马上对王涵立案抓捕。”
直到这时候,我才抬起头,额角上是吴娜的高跟鞋印。
直愣愣瞪着英婕,我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咆哮,“立案,那就立啊,还愣着干嘛,赶紧抓人啊!”
见我已经陷入癫魔,完全失控,英婕可笑,蹲下身,伸手扶在我的胳膊上来回滑动,安慰我说,“潮哥,通缉令肯定已经发了,我现在说的是流程,如果能够及早定性,市局和省厅方面的找人力度也好确定,这样,王涵在最短时间落网的可能性也相对大一些。”
紧接着,英婕向我们解释了,并不是每一桩刑事案都会动用全部或者大部分警力资源的,事实上,像南京这样规模的省会城市,几乎每天都会有多起刑事、民事、交通肇事案件发生。
区里、市里包括省里,警力就那么多,不可能每个案子都会尽量动用资源。
但,如果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