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的一声,两人都从这种古怪的气氛中一惊,才悚然发觉他们目前正处于一种怎么样的危险境地。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门那边发出的声音。
虽然知道外边那些人暂时是进不来的,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地方,但女孩儿还是有些不安。
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维持如今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而且继续下去什么都不能做。若是再来点什么事儿岂不是要跟这位不知姓名的仁兄一起陪葬。所以……
“道友,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个势力的人。但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惨遭连累,路过此地的路人。可否行行方便,咱们俩就别闹了。”
“我们在这下边打得天昏地暗,事实上谁都没得到好处不是么?反倒还被别人坐收鱼翁之利。”
“既然你到了此处,想必应当也不太想牵连到上边的混战……若是道友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暂时在这好好相处……”
女孩儿的声音很软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年纪应当不大。在黑暗中,周围的环境都看不真切,声音跟感官也被放大数倍。
虽然嘴上在说要“好好相处”,你的动作可不是这样的表示的。顾淮难得生出了一丝吐槽的**。
有什么尖锐冷硬的东西贴在他的后背,冷兵器特有的寒凉之意隔着衣料传来,让人胆寒。
顾淮毫不怀疑若是他有所异动,对方下一刻便会将剑尖扎进他的心脏,一招致命那种。甚至可能最后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到,他有这种感觉。
想不到……说来先动手的人还是他呢。如今却落得这样的境地,天要亡他——
顾淮苦笑,却仍没有放弃所有希望。毕竟他自生下来便十分不易,苦熬到现在,遭的难数不胜数,流落此地之后死里逃生的经历不在少数。
只要还能活,他也要努力活下去。他的命……不只是他的。
“抱歉,在下方才反应过激了,才冒昧攻击了道友。但还请相信,我也是没有恶意的。”
“实不相瞒,在下亦是来此避难之人。”
黑暗中,宁夏挑了挑眉。原来是同道中人,都是逃难来的。
只是他的话中又有几分真,还真的得斟酌一番了。
在眼下这样混乱的局势中,还是不要随意相信陌生人。比起可以任意填涂事实的嘴,宁夏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剑。
宁夏可没忘记,她进入此处的时候,可是对方先出的手。若不是她反应快一步,说不定此刻被挟持的人就是她了。
对方这番话不说有几分真,但说的那个“冒昧”肯定是假的。置换处境想想,她也会这样选择。
至于宁夏如今为什么会在这里,又要从半个时辰说起。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其实对方也有这个底气,毕竟是阵法大师,先不论手里头有多少底牌,即便是现在摆着的那个明面上的,外边的人也愣是没能攻破。
对比外边哭天喊地的人声与刀光剑影,他们这里头的确是祥和地诡异。
“你就别急了,他们进不来的。”元衡真君终于分出神看了眼坐不住的某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是,大佬,她现在根本就不怕他们进不进得来这件事。难道就这样在房间待到结束?
不知为何,宁夏心底总有种异常焦躁的感觉,连带重寰剑也在颤动个不停。甚至比前些天各种怀疑的时候还要躁动。
虽然现在看起来十分安全,但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
“轰——”
外边又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也不知道砸到什么,整个船体都在震动。害得宁夏有一瞬间担心这艘船因此遭到不可挽回的毁损,要知道他们可能还要靠这艘船抵达云岛呢。
宁夏一个没站稳,噔噔往旁边偏移了两下,随即被元衡眼疾手快地扶了下才站稳。
“所以才让你先坐下。”元衡真君无奈地把人揪到位置上,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你太紧张了。”
“……夜还很长。”
对上对方仿若浸润了月华的眼眸,宁夏瞬间便感到心里的压力小了些。遇事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实力强劲,稳坐大局的人在身边,简直是“soeasy”模式的打法。
看人稍稍放缓了些,元衡真君也不急着跟她交流,用自备的茶具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宁夏倒没多想,直接上手喝了一口。见此,元衡真君似是颇为意外,挑了挑眉。
清冽的茶汤顺着喉咙入肚,精纯带有镇静性质的灵力顺着食道汇入经脉当中,顿时浑身一振,精神也好了几分。
多日来因为水路带来的不适和疲惫都被消弭了不少,感觉连带整个人都振奋起来。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不等宁夏出声询问,某位“始作俑者”笑道:“怎么?还敢随便喝我倒的茶?方才还没得到教训么?”说话间,语气似也夹杂了几分阴沉。
不过宁夏却没有被对方的虚张声势吓到:“弟子该防备的又不是您。我想真君你是不会害我的,方才只是在教我罢了……不过这回应当真的是茶而不是给弟子上课罢。”
宁夏的想法很光棍。虽然对方之前说得很严厉,示范的“例子”也十足唬人,但隐约可见这位长辈的苦心。对方是真的想要教她,不惜现身说法,也不怕她因此走了极端。
换作有些人,说不定真的因此心有顾忌,也许真的是谁都不信了。但宁夏却不这样觉得,她终归还是生于和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