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卫琼琚也只敢在徐氏的院子里发泄一通罢了,这些话万万不敢让卫辞书和老夫人听见。
境况窘迫,现在卫辞书脾气非常暴躁;而家里也只有卫琼琚一个女儿了,老夫人对她也比以往更加严苛。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卫琼琚可没有以往那么轻易好蒙混过去了。
钱的事徐氏只有另外再想办法。
诸事万难,但好在徐氏还有一慰藉,便是她的儿子卫子规了。老夫人也是时常在念叨,等过完今年,三年期满,卫子规就可以从隆和寺回来了。
徐氏亦是一天天盼着日子。
相比之下,梅姨娘的日子就比徐氏的日子好过多了。她的吃穿用度,也比徐氏和其他妾室都好。
原因无他,只因卫琼玖嫁了个殷实人家。
那何天摇虽然混账,但家境好,也不曾亏待卫琼玖。因而卫琼玖隔三差五便差人往梅姨娘这里送东西。
到今时今日,卫琼玖也认命了,最终还是走了一条和梅姨娘一样的路。
但是她有手段,不像梅姨娘那样不争不抢,在何家除了主母,何天摇最宠她。
卫琼玖过得比卫琼琚舒坦多了,可她却没有忘记,当初她出嫁之时,卫琼琚是怎样冷嘲热讽、奚落羞辱她的。
上回卫琼琚到了何家来一趟过后,何天摇就时常在卫琼玖耳边长吁短叹,甚至还提议跟卫琼玖一起回卫家去聚一聚。
他打的什么主意,卫琼玖怎会不知道。
卫琼玖艳笑了笑,道:“你怕是全惦记着我那花容月貌的好姐姐了吧。”
何天摇道:“你姐姐倒是个妙人儿,哪个男人不想一亲芳泽。”随即又搂了卫琼玖入帐,“不过你这小妖精也不赖。”
卫琼玖道:“想要一亲芳泽何其简单,你要是想,还能把她弄来给你做妾,任你玩弄。”
何天摇一听,当然兴起。只要卫琼玖帮他办成,他对卫琼玖几乎是有求必应。
后来,何天摇给了卫琼玖三间铺子,给她打理,这可是别的妾室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是帮何天摇多添一个妾,而卫琼玖就得了三间铺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这日,卫琼玖邀请卫琼琚到何家吃酒。
以往卫琼琚哪肯来,可念在上次何天摇送她首饰,说不定再见面何天摇又会相送,卫琼琚想了想还是来了。
卫琼琚到了何家来,一见卫琼玖光鲜亮丽,相比之下,自己便显得落魄寒酸。她心头何尝好受,只不过不表示在脸上。
席间,不想何天摇回来了。卫琼琚起身见礼。
何天摇和姐妹两个一起坐下吃饭,然几杯酒下去,卫琼琚便昏昏然,支撑不了多时,就倒进何天摇怀里不省人事。
何天摇抱着卫琼琚入室,一夜帐摇,享尽温香软玉。
待到第二天早上卫琼琚一醒来,才发现自己浑身chì luǒ地躺在陌生的床上,且床榻一片凌乱,周身痛如火烧火燎。
旁边还睡着餍足的何天摇。
顿时卫琼琚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天都要塌了。
然而还不等她哭喊叫骂,卫琼玖却是先一步进屋来,一撩开床帐,看见两人躺在一起,就先发制人发作起来,一边把卫琼琚拖下床,一边骂她勾引男人。
风水轮流转,当初自己所受之辱,卫琼玖要加倍地还给卫琼琚,怎能不痛快!
这阵仗闹得委实大,这一日整个何家都知道,卫琼琚这个狐狸精,竟然使出下作手段,爬上自己妹婿的床,简直放荡yín jiàn,恬不知耻!
卫琼琚名声清白尽毁,回去以后就被老夫人愤怒地杖责了一顿,身子柔柔弱弱,摇摇欲坠。
后卫辞书从官署回来,得知了此事,愤恨得摔了卫琼琚几个嘴巴子,嘴里骂道:“下作的东西!怎么,嫁不出去,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爬男人床!你要爬就去爬那些达官显赫的床,你爬一个商贾浪荡子的床算什么本事!”
卫琼琚心都哭碎了,一口咬定是卫琼玖陷害她。可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随后何天摇来卫家提亲,卫辞书两个女儿都栽在他手里,简直恨透了这纨绔浪荡子。
何天摇也不愁卫辞书不嫁女,今日不嫁,那明日卫琼琚残花败柳的名声只怕就要传开了。
何天摇家里给得起钱,给的一笔不菲的礼金正好可解卫家的燃眉之急。
徐氏正好非常需要那笔钱来填补窟窿。最终她替卫琼琚张罗,要把她嫁入何家去。
卫琼琚伤心欲绝,以死相挟,被徐氏和老夫人拦了下来。
老夫人对她是彻底失去了耐心,连多看一眼都厌烦,冷冰冰道:“既给人破了身子,唯有给人抬回家去。你现在要死要活的做什么,早干什么去了?要死也别死在卫家晦气,到何家死去!”
卫家人一向过河拆桥,又不是一日两日。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的最大化,如果办不到,那就审时度势地退而求其次。
徐氏亦劝她道:“死了有什么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到何家去,起码还有金银首饰,还有美衣华服。琼琚,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如今卫家人对她的态度,以及她即将步入的龙潭虎穴,才真真是让她生不如死。
最后卫琼琚和当初卫琼玖一样,连像样的大红嫁衣都没资格穿,身为妾室,着一身粉裙,抬到何家往偏门入。
彼时便是卫琼玖在偏门候着她。
卫琼琚下轿后第一时间看见她,疯了一样地扑过来。
卫琼玖身边的两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