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居这一忙又忙到了半夜,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因为下雪,不点烛台真的是半点光亮都没有。
隔壁屋子不知住了什么人,这会儿子折腾得很。门开了又关,一炷香的时间反复了几次,还夹杂着急匆匆的脚步声。
这屋子本来就不怎么隔音,魏云居蹙了蹙眉,有些好奇他们在折腾什么,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
他们似乎很小心,声音压的足够低,趴墙上也只能听到嗡嗡的声音,一句话都听不清。
脚步声这么大,还故意压低说话的声音,这是脑子不太好使?
魏云居本来也就是有些好奇,这会儿听不清也就算了。
只是听着越发急促的脚步声。吵得他心里不安宁。
微微沉思了片刻,他直接带着东西进了空间睡觉。
不管外面多乱,空间总归是舒服的。
空间里安静,这一夜魏云居睡得极好。
早上睁开眼,他洗漱好了,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小兔子围着他跑了几圈,拿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脚面,似乎在讨好他。
讨好有什么用?小九又不在身边……
没管小兔子失望的耷拉着耳朵,他直接出了空间
然而他一出来就呆住了。
他住的房间。。房门四敞大开的,桌椅全倒了,柜子和床也被翻乱了,甚至连墙面都多了许多划痕……
这是……被土匪抢劫了?
魏云居抿唇,四下看了看,抬腿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他是完全呆住了。
大冷天儿的,几乎所有的门都开着,房间里的人,有的已经断了气,有的受了伤疼的躺在哼哼。
魏云居心中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他也顾不得救人,顺着楼梯小心的走了下去。
正门倒是关得严实,下面到没见谁受伤,不过小二和掌柜被绑在了柱子上,已经断了气。
这会儿天还早,还没有人来,自然也没人发现。
魏云居倒吸一口凉气。
想到了什么。。他迅速的跑回到自己房间隔壁的房间。
果然,那里是立立整整的,完全没有被惊扰的痕迹,桌椅板凳都摆放的很好,甚至连个茶碗都没打翻。
显然,这一切是有预谋的。可是为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客栈的老板,还能与谁结仇不成?
魏云居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其他,赶紧救人。
……
魏国的一处宅子,信鸽飞来,落到了窗棂上。
一双修长的手将它捉住,轻轻一拽,腿上的竹筒便被拆了下来。
写信用的纸很薄,字数也不多,短短一句话而已。
魏洛霆看罢,将它捏起来丢到了炉火里,烧的连灰都看不出。
小跟班端着吃食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见到魏洛霆满眼含笑的看着窗外的飘雪,紧张的情绪也松了松。
“阿易,事成了。”魏洛霆说罢,颇为愉悦的看了他一眼。
阿易嘿嘿一笑,还是老样子,一笑感觉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这次主子下手狠,连带着所有跟那个孩子有关的人基本都杀干净了。就算皇上还有个念想,也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那……主子这边的事,可以开始了。”阿易声音里都带着兴奋。
魏洛霆微微垂目,然后抬起了头,重新看向了远方,沉声道:“是呢,这一场周旋,终于进入正题了。是时候差人去瞧瞧,这年节,父皇和我那个太子弟弟要怎么过了。每年都装的父慈子孝的,当真是看得人眼疼。”
阿易没说话,只是在一旁傻笑。
啧啧,皇上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差点让他逼死了,小儿子流落民间让大儿子给杀了。如今每年跟那个不成器的二皇子切磋朝政,也不知道这心里堵成什么样儿了。
没关系!以后会更堵的,这种程度,还不够自家主子一天玩儿的呢。
外面。候着很久的暗卫领了命令,迅速消失在了院子里。
魏洛霆理了理身上素白色的袍子,瞄了一眼镜子,眯眼笑了笑。
自己一个煞神穿的这么肃静,真的是挺不搭的。
他要的就是这种不搭。这样错位的感觉,才符合自己的身份。
明明是嫡长子,不给太子的位置也就罢了,哪里有皇上亲自下手要弄死的道理?连普通的官宦之家都不可宠妾灭妻,他的父皇竟然做得出这样的事。
欠的债,早晚要还的,不是现在,那也会是以后。
他……还有的是时间。
“阿易,走,去街上走走。快过年了,街上总归是比那个穷镇子热闹的。”魏洛霆说着将面具往脸上一罩,步子都没停的走出了院子。
阿易一路小跑的跟着。
主子可不是会随便上街溜达的人。。怕是又有什么人需要相遇的吧。
果然,这街市上热闹的很。
魏洛霆眼尖,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一个衣着鲜亮的妇人带着两个丫鬟在选东西。
人潮拥挤,饶是有丫鬟护着,妇人也是被挤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魏洛霆恰巧挤到了身后,伸手就扶了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
妇人没抬头,看不到魏洛霆的脸,只是见到一双男人的手扶住了自己,立刻吓得直起了身子,靠倒了丫鬟那边。
“夫人没事吧。”魏洛霆声音温和,语气里带着关心。
初禾抬头看到这人脸上带着面具,害怕的又往丫鬟那边贴了贴。
她富商的嫡女,自小就长得漂亮,父亲花了很多功夫培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