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听到牛富贵的话,恨得握紧了拳头。
赵秀香也哭出了声,一时间内心有些后悔为了十多两银子,就把自个和闺女给害了,她擦了把眼泪,抬头看向牛大柱,发现牛大柱始终低着头,竟然没有想为她辩解的意思。
她心中虽不忍牛大柱出事,但见到牛大柱这副薄凉之态,心里也是拔凉拔凉一片,对牛大柱也生出了些怨念。
牛凤珍也握紧了拳头,心中也十分后悔,但她后悔的是当初太过大意,竟然以为此事万无一失,亲自出面去找了这几名混混,如今事情暴露,哪怕她还年幼,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这般想着,牛凤珍抬头看了一眼坐着一侧的李瑶,眼中充满了恨意和不甘。
一定是她!是她早早发现了此事,算计了自己!
李瑶此时正一手托着脑袋,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装作有些头晕的模样,好歹李知县因为李姨的面子才让她坐在公堂,她怎么都得配合一下,不能让李知县难做不是。
突然感到一道毒怨的目光,李瑶视线顺着感觉看去,便看到了一脸不甘和怨恨的牛凤珍。
于是李瑶用手遮着脸,挡住了大多人的视线,然后把脸正对着牛凤珍,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胜利笑容,果然便见牛凤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呵,以为一个绑架罪名就完了吗,那她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牛二妮,好戏还在后头呢。
小小作弄牛凤珍一下,李瑶又转脸看向李知县,换上了一副正经装病的表情。
“哦?那这么说来,主谋真的只有赵秀香和牛凤珍了?”李知县双眼暗含深意地看向赵秀香和牛凤珍。
两人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李知县,随即又连忙低下了头。
她们心里明白,若是她们二人成了主谋,这罪名定是不轻,可若是让她们攀扯上牛大柱,两人都十分犹豫不决,一个因为还是有些舍不得自个男人遭罪,另一个则是担心若爹娘都进了大牢,那估计外面就没有人再肯为了自个周旋此事了。
不过除了牛大柱外,她们倒不担心二房的人背上罪名,于是牛凤珍想了想,率先抬头道:
“大人,不关娘亲的事!这事情都是二叔和二婶指使的,他们才是主谋!对了,大人,宋捕头还搜出了二妮的卖身契,是二叔二婶按了手印的,本打算今日交给梁家的,那卖身契可证明二叔二婶知情此事!我娘只是牛二妮的二伯娘,如何有卖了二妮的权利?这都是二叔二婶的意思啊!”
“哦?”李知县有些意外地看了牛凤珍一眼,没想到这个乡下小丫头,小小年纪说话也这般条理清楚,他挑了挑眉,随即配合地看向宋捕头。
宋捕头连忙从怀里掏出了在牛大柱家搜出的卖身契,递到李知县的面前道:“大人,确实在牛大柱家中收到牛二妮的卖身契,并且赃款少了二十一两,除了付给这四名匪徒的一两,余下应是被牛二柱夫妇收了去。”
李知县随意扫视了一下那卖身契,又问道:“那牛二柱夫妇何在!”
宋捕头回道:“二人一早便出了门,不在家中,我留了人在牛二柱家中候着,只要二人回家,便立刻会被抓捕,说不定一会儿人便能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