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最先发难。
她家的是花生地,长势喜人,再过个把月,说不定丰收喜人。
现在倒好,马儿上前拱了一个圈,毁了她家一半的花生地。
“是啊,香云,你家有匹马是好事,但不能这么糟蹋我们大家的东西啊,看看它给弄的,村口三分之一的田地都给糟蹋了。”大嘴的奶奶不高兴的附和。
“是啊,我们家的水稻可是我们一家小半年的口粮呢,现在倒好,被你的马儿毁了,大家伙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香云重新系好了马绳,又让二妹小妹看着,不让狗儿他们再上前捣蛋,这才看向众人:“大家伙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当然是该怎么办怎么办?”陈瑶冷嗤出声。
陈瑶可以说是陈家村唯一长得水灵的小姑娘,香云长得也漂亮,但大家伙都知道,香云是捡来的,算不上陈家村人。
陈瑶不一样,陈瑶是土生土长的陈家村人,能生得这么水灵,跟她那个娘分不开关系,因为她娘也是个美人。
“当然是该赔钱的赔钱,我们家水稻田,少说也能收个五担左右,现在的行情是一百文一担的谷子,你们差不多毁了我一半,就赔个三百文吧。”大嘴奶奶已经把数目快速的报出来。
其实她家水田的水稻长势一般,真要收割起来,顶多收个三担的稻子。
装水稻的是一种箩子,两个箩子装满,就是一担。
装满的话,差不多有个七八十斤。
香云点点头,快速的应下:“没有问题。”
大嘴奶奶一听香云这么好说话,后悔刚刚没有多说点钱。
“还有我们家,我们家虽然都是青菜这些,但也是我们一家这一季全家的
菜蔬,最少也得赔个一百文。”
香云记下:“好,我记下了。”
大家七舌八嘴的说开了。
香云一一记下,没有半分讲价。
“奶,我厉害吧,我把大姐的马儿僵绳砍断了,这下看她怎么牛气起来,她的马儿毁了村里人这么多东西,看不赔死他。”狗儿被陈老太带回了家中换衣服,一边换衣服,一边邀功。
“对,我的大孙子最聪明了。她不是得意,这下让她得意去,真以为家中有匹马就是好事了,这下不赔死她。”陈老太脸上有了笑意。
狗儿做的对,这死丫头不肯把马交出来,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奶,要不我直接把马儿捅死算了,这样我们岂不是可以吃马肉了。”听到奶奶的赞美,狗儿想到了另一件事。
“先看看你大姐的态度,她的态度要是不好,别说是马儿,那头牛一并给她捅死去。”在陈老太的心里,不管是捡来的,还是兰氏自己生的那两个,反正不听她的话就是不孝。
女儿家家的,在娘家听娘家的话,在婆家听婆家的话,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
香云那臭丫头敢跟她顶嘴,有她好看的。
“娘,娘。”黄氏慌张的进屋:“娘,娘,不得了了。”
“什么事,好好说。”陈老太不耐烦。
“娘,香云那丫头一共欠乡亲们一千文,香云那丫头拿着鱼网,看样子是要去我们的水塘里网鱼啊。”这才是黄氏慌张的原因。
香云那丫头是不是想把水塘里的鱼都卖光,然后赔给乡亲们。
她的马儿毁了大家的东西,与她们家有什么关系?
“这个死丫头,她敢?”陈老太一听,嗖嗖的就拿着一把耙子就出门了。
耙子是一把铁耙子,有八个利齿,平时用来匀水田用的,牛耕地后把水田里的地匀平整,秧才插的平整。
“香云,回去吧,你奶来了,肯定要翻脸的。”这水塘里的鱼已经养小半年了,中秋时就可以捞出来卖了。
大概养了有小二百条鱼在这里。
要是全部卖了的话,能值个二两银子左右。
“香云,你不会是想把你奶家的鱼卖了,然后赔给我们吧。”陈瑶看着香云的行为,噗哧一声笑起来。
“反正能赔你们就是。”
香云卷起袖子,手拿鱼网,准备下水。
不远处,陈老太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过来。
“死丫头,你要是敢下水,你看我会不会一耙打死你。”陈老太看着香云要下水,老远就吆喝上了。
香云只是准备下水,没有真要下水。
她在等,等奶她们过来。
陈老太把铁耙子往地里重重的一放,双手叉腰:“陈香云,你想干什么?这块水塘你可是没份,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香云缓缓的站起来。
她站在那里,周围都是水草,差不多没了她的脚踝。
唇角浅浅的一笑,对着狗儿招手:“狗儿,你过来。”
狗儿想起她刚刚陈狠的样子,下意识的摇头。
万一他把自己丢水塘里去了呢,这块水塘半个人高呢,一不小心就会淹死。
“你叫狗儿干什么?你刚刚摔狗儿那一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还想打水塘的主意,大家给评评理,这样的丫头,我们陈家还能要吗?是不是该赶出陈家村,让她自生自灭去。”看看,她们家这些年养了个什么,整一个就是白眼狼啊。
“娘。”陈钱跛着脚过来:“娘,要不是狗儿无端的砍了马儿的僵绳……。”
陈钱的话还没说完,陈老太就开始捶胸:“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陈钱立即手足无措起来。
香云才不理陈老太的哭嚎冰冷开口:“要么让狗儿出来认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