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脸上全是惊讶,跟庄思颜顷刻间变成了鬼一样。
她倒是自在,安安稳稳地坐在树杈上,俯视着那两个人,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跟不住我的,最好还是回答我的话,说的好了,我就让你们跟着,说的不好,那我只好对不起了。”
两个人又对看一眼,最终回她道:“爷并未说跟着做什么,只是让我们跟着,两天一回报行踪即可。”
哦!
可真够无聊的,竟然只是想知道她去哪儿了?
知道又怎样,难道他自己还要从龙椅上下来,也跟着跑不成?
庄思颜没现说什么,从树上跳下来,直接落在马背上,对那两个人说:“好吧,那你们跟着吧,不过不用暗着跟,明着跟我走就是了,这样我还有个人说话。”
两人:“……”
像庄思颜这样的人,他们真的是生平第一次见,完全没有应对经验。
就这样本来暗哨的两个人,被庄思颜忽悠的一路跟着她走,除了还定期给凌天成汇报一下行踪,表面看着那两个人跟他手下无疑。
而且庄思颜也调整了路线,原本是想去锦城跟叶元裴碰一面呢,现在有人跟着,去也不太方便,那就换个地方吧。
去西边。
西边是异域之地,也就是庄昌远之前一直联系的地方。
他的儿子们逃走,当时温青的判断也是有可能去了这里。
庄思颜现在对那边的语言懂了一些,日常对话是不成问题了,所以有点想去看看,这里的人到底怎样?
当然她的计划不会跟那两个人说,只是跟游山玩水一样,这里走一下,那里走一下,但总得来说,还是向西的。
庄思颜自己觉得她做的很神秘,无人能发现。
可凌天成却很快发现了她的意图。
跟踪的人两天传回一个信,是用飞鸽,速度上算是很快了。
他们所有经过的地点,凌天成全部都在地图上标了出来,所以他一下子就发现了庄思颜在一路向西。
凌天成其实有些慌。
以前庄昌远在大盛朝,无论是为相,还是图谋不归,可他终究人在这里。
庄思颜就算是无心于他,但为了自己的父亲,还是会对他谦让,就像当初进宫一样。
可现在不同了,凌天成与庄昌远彻底决裂,庄家再也不会从他手里求得什么,庄昌远也不会再回来。
那庄思颜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陪他,哪怕敷衍也不用的。
她之前去看贾明渊,难道就是做最后的决别吗?
凌天成突然胸口闷的发慌,好像一个大石莫名地就堵到了那里,堵到他气都上不来,似乎要窒息。
他有点怨庄思颜的。
自己对她那么,拿出所有爱去对她,可她的心却是冷的,跟自己所有的相处都是为了周旋这样一个结果。
现在庄家走了,细细算来,这场内乱里,庄昌远家除了损失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重要的人似乎全部都跑了。
那是不是现在他们也都去了异域呢?
既是庄家以她一点也不好,对她只有利用,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庄家,而不是凌天成的身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就像一个人用尽的全力去做一件事,最后却发现那件事情是给别人做的,而且那人还不会对他有半分感谢,反而怪他多事。
凌天成此时心里很乱,乱到坐立不安,横竖都不是。
李福一看他脸色不对,都不敢上面伺候了,远远地躲在门口,只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里面半天都没传出声音来,反而让李福有些发慌,探头探脑地往内殿看了一眼。
这一看,脸色一下瞬间变了。
他慌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的眼睛半天才动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凌天成身边,先轻声叫了两句:“皇上,皇上……。”
没有任何反应。
凌天成倒在地上,脸色也是白的,嘴唇的颜色则有些发紫,看的李福心都往下沉了。
他急步出了殿门,叫着门口的小太监:“快去,请太医,快点,跑起来小兔崽子。”
太医来时,也未敢先动他,而是俯在地上先给凌天成把了脉,确定人还活着,这才叫人把他抬回到龙榻上。
又是一阵忙碌,把脉,开药单,煎药。
然而问题来了,凌天成始终没有醒来,连针扎都没醒,这药怎么灌下去?
太医们急,李福更急,外面闻讯敢来的嫔妃们更是急。
新封的娴贵妃,站在众妃之首,看到如此情况,抬步往里面走,从太医的手里接过药碗。
李福一看这情况,立刻把人避了出去,全在屏风外面等。
娴贵妃看了看凌天成,嘴角竟然有些弯弯的。
入宫那么久了,她与凌天成最大尺度,就是互相拉拉手,连肌肤之亲都算不上,没想到这碗药,竟然能成全她的心愿。
娴贵妃把药碗凑到唇边,轻含一小口。
那浓重的药味让她皱了一下鼻子,但很快的她就俯身而下,往凌天成贴去。
眼看着四片嘴唇就要贴在一起,龙榻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他只愣怔的一瞬,挥手就把娴贵妃挡开了,人也一下子从床坐了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凌天成气的语气极重,脸色阴沉,在挥手的一刹那,已经把药碗打翻在地。
碗跌落在地,摔碎的声音,还有凌天成的怒声,把屏风外面的人招了进来。
太医忙着查看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