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在认真讲,庄思颜却没有认真听。
她的思维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只是共馆里,他们就抓回来将近二十个人,那天在凌村后面的山上看见的,竟然有几百人。
就算那些人里面有清醒的,有用药的,但一百个用药的应该有吧?
还有凌村本来的人,那些一户户的算起来,最少也得几十人。
这么一大批人,平时光药也得熬一大堆。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的药是从哪儿的,又是从哪儿熬的,怎么传到这些人的手里?
如果真是这么多人服药,一次要熬好多锅,恐怖是半个罗和城都得浸到药味里。
怕是等不到现在,这事便已经暴露了吧?
一大堆的问题,查起来却得走渊头,那就是药从哪里来的?
罗和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繁华异常,有时候看着比京城还要人多。
尤其是夏天的夜里,许多的店家都不急着关门,室内燃着灯也得招客人。
而城门更是每天一打开,来来往往的人便堆挤着进来了。
罗和城里那么多人,都受凌老三的控制,那么他如果不在城中下药,必然也会通过某种方式把药运进来。
而城门的把持权在杜吉信手里。
得了,从这个家伙下手吧。
庄思颜突然站起来,连跟大夫说都没说一声,就往外面走去。
正好看到徐宁从外面回来,立刻叫住他问:“青然和青风他们呢?”
徐宁不知道干吗去了,冒了一头的汗,脚都是虚的,听到她问,随便应了一句“跟爷出去了”,就想回屋去。
庄思颜从后面拽住他说:“别走啊,他们去哪儿了?”
徐宁苦着脸回头:“听说白将军来了,就在罗和城外,他们都去那儿。”
白恒曾经还做过庄思颜的手下呢,这会儿听说他到了,也顾不得别的,抬腿就往外面走去,在门口顺手牵了一匹马。
可怜两个老大夫还以为他有急事走开了,很耐心地在书房里等着她回来,结果一等就到了天黑。
庄思颜一路急走,出了城门,又往北行好几里,才看到白恒扎的帐篷。
白恒的手下,只要不是新兵,都认识庄思颜,所以老远看见她来,就往里面报了去。
青然和青风同时看向凌天成。
他摇了一下头:“她的消息倒是快,还以为真的在家里好好读书了,没想到又跑到这里来。”
白恒是急着出去见自己的恩人,无奈皇上在这儿,还没开口,他也不敢出声,只得老实站着。
凌天成顿了一下,叫着青然说:“你去接她吧。”
白恒立马站出来:“皇上,还是让末将去吧!”
凌天成就多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未阻拦。
白恒出了帐篷,步子飞快,几乎想飞起来地去迎庄思颜。
庄思颜老远看到他,也是喜上眉梢,扬声说:“早听说你要来,等了这许久,怎的到现在才赶到?而且来了还不提前跟我说,反而把他们都先请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白恒可不敢说凌天成的坏话,只朝帐篷里呶了一下嘴说:“将军,他们都在里面呢。”
庄思颜朝他笑了笑说:“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了,叫我先生就好了。”
知遇之恩对于年轻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恩。
白恒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他心里清楚的很。
庄思颜这个人嘴上嘻嘻哈哈,跟人开玩笑没轻没重,但做起事来,从来都不会亏待跟着她的人。
这点白恒知道,徐宁知道,贾明渊,阿四他们都知道。
就是青然他们,后来为什么会舍了温青,而专心随着她,也跟她的为人处事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谁都想找一个好的老板嘛!
庄思颜在路上跟白恒说了几句话,告诉他一会儿再找他细说,人就进了帐篷。
她一进去,青然和青风有眼色的就出来了,把若大的一个帐篷,留给了凌天成他们两个。
庄思颜劈头就问:“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把我自己剩到那个院子里,也不怕别人把我怎么样?”
凌天成就好笑地上下看了看她,嘴上虽没说,那眼神分明就是:“那有敢把你怎么样?”
庄思颜也不在意,又问他:“白将军不入城吗?”
面前的男人摇头,沉声说:“不入,我让他们绕到城西,在离凌村不远的地方扎营。”
“为什么?”
凌天成从桌子后面绕过来,用手抚了抚她急走时,飘散的一缕发丝。
手指温度轻轻擦过庄思颜的脸,她就把头往一边偏了偏:“痒,外面太热了,我来时出了许多的汗,等我洗把脸回来,你把白将军他们都叫过来,一起说吧,我想听听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说完,也不等凌天成答应,转身就又出去了。
到她洗了脸回来,帐篷里果然已经多了好几个人,桌子上还铺着一张地图。
有些地方已经被凌天成拿笔勾了起来,一个个墨色的小圈,里面圈着罗和城,凌村,还有离凌村二十里左右的余宁镇。
凌天成指着那着几个圈圈中间的部分说:“这一带山多而密,山中的林子也很密,我曾和颜儿在那里走了两天,才找到边际。
但是据我观察,一路往北往西,甚至往南的山脉会更险峻一些。
我们现在看到的,罗和城,凌村,还有这里的余宁村,都曾是凌老三的属地。
你们再看这三个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