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天成却没有跟他们走一路,而是顺着另一边也往深山里钻去了。
他们上次在林中三天,往西走了不近的路,却什么也没发现,现在罗勇他们跟着人往北面去了,那他就往南边走走看。
南面是属阳,植物都要比别的地方长的更密一些。
刚开始马还能在其中行走,可是才只爬到半山腰,就很难再上去了。
到处都是缠绕到一起的藤蔓,时不时的会绊住脚,好几次都把马绊到了,凌天成只得放弃它,带着自己四个大内侍卫继续走。
他们一路上都没说话,脚步也很轻,却小心地看着林中的一切动静,连飞鸟起落都要停下来观察一阵子。
这条路上没有人行的踪迹,看上去好像荒芜一片,毫无人烟,但凌天成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从西面翻过一座不处高的小山头,就到了南边。
南边也是一座小山,树多的好像一棵挨着一棵,还有地上的藤状植物,之前的还只是普通的藤,后面就变成上面有刺的。
那些刺特别尖利,隔着衣服都能把肉给划破了。
凌天成他们必须得非常小心,每一步跨出去,就要找好下一步的落脚之地。
饶是这样,夏日里不太厚的衣衫上还是出现了许多的破洞,人还未到达山顶,破掉的衣锦就随风飘起。
只有凌天成还保持着他一惯的形象,好衣好衫,一脸冷峻。
他有一张十分冷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通常不是冷漠,就是冷厉,身旁的人既是什么错也没犯,只要在他身边,在他的眼皮底下,就会凭空生出许多畏惧来。
唯有在面对庄思颜时,那副冷冷的神情才会不自觉的收起来,被他小心地收起来,一丝也不肯往外露,生怕自己努力换来的那一点亲切,再让她嫌弃。
没人知道一个帝王的心里,会是如是想法,也没人知道凌天成在面对庄思颜时的感情。
整个大盛朝的老百姓,只知道皇帝极其宠爱婉妃,而婉妃则侍宠而娇,并不领他的这份恩情。
想到此处,凌天成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落寞。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宠她,爱她,只有她不知道。
也或者是知道,却当成不知道。
那些儿时的记忆,在他们这两年的相处里,已经渐渐稀薄了,庄思颜对贾明渊已然没有过去的情愫。
可她依然是她,并没有因此就对谁垂青,宁愿常年奔波在外。
山风扫着林间树枝吹来,发出一阵“沙沙”声,靠近他的一个大内侍卫轻声说:“爷,前面有情况。”
凌天成的心绪瞬间被拉了回来,目光如炬,快速往前面看了一眼,身形一闪就隐在就近的一棵树后。
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人影走过。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人脸,甚至连衣服也看不太清楚,但是透过树木草叶,还是能分辩得出,有人正从那边悄无声息地走。
凌天成快速做了一个手势,跟着他的大内侍卫,立刻变幻了队型,分成两个小队。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追着人影而去,后面的则继续观察四周的环境,然后尾随而上。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些人,不是一两个,而是有一组,大概十几个一起。
有男有女,手里或抬或挑着东西,默不作声的沿着狭小的山路往前走。
从外型来看,好似普通贫穷的山民,但是他们又跟山民不太一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眼神比较呆滞。
最近庄思颜一直在研究这些人,凌天成每日里跟着她看,也了解过那些服药的过程。
所以他打眼一瞧,便给前面的人递了暗号:
“千万不要惊动他们,只暗暗跟着就行。”
同时,他又单独派出一人,顺着原来他们走的路,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