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然的剑有多快,既是那人离的远一点,能避开的也是少数。
何况这个人还在眼前,他的剑出去,是直劈的,没有一点绕弯,带着凌厉的剑风,眼看着就要把那人一劈为二。
他跟一瘫泥似的身体,竟然还动了一下。
在手脚不能动的情况下,生生地往外撤了两掌远,硬是把青然的剑给避了过去,只削到了一块肩头上的肉。
青然看着他,也算是大长见识。
他真的非常奇怪,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成功闪避的。
说实话,大多数人在面对刀悬头上时,都只会吓的到发呆,只有少数才能躲开。
但那是要条件的,一则是这人内心极其强大,求生欲也很强,二是他的武功很高,有足够的把握躲开。
可现在的这个人,明显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也没有,而且连死都不怕,却硬生生地躲开了青然的剑。
最可气的是,他撤后两掌,连那个剑气都没躲过去,嘴上骂人的话就又跟出来了。
青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一时间也是佩服的无体投地。
要说这宁汶还真是命大,青然一招没把他杀死,他的机会就来了。
正好赶上青石来串门,进屋一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还有青然的架势,非常惊讶:“你把他抓住了?”
青然:“还真是你们要找的人啊?”
青石点头:“他就是宁汶,从京兆府尹跑了,大将军还担心的不行,叫我也四处看看,怕他再出来杀人,怎么就被你给逮住了。”
青然甚是无力:“他想杀我。”
这下青石的眼睛都瞪大了:“杀你?为何?”
青然没说话,把眼光瞟到了宁汶的脸上。
他这会儿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是神智不清的,这会儿人已经进行半昏迷的状态,但既是这样,他嘴里还是没有听,像念经一样,把那些男女不洁的事颠来倒去,一遍遍的说。
青石看回青然:“他一直这样,怎么?也看到了你跟女人在一起?”
这话都把青然问脸红了。
小玲刚还跟他说,不要把他们两人的事情说出来,结果马上就遇到了这种事。
好在青石是自家兄弟,总还是相信一些的。
他没当着宁汶的面说,把他带到门口,虚虚的把门掩上,才小声道:“小玲姑娘出来了,说娘娘过几天就要月子的事,走的时候我去送他,结果就碰到了这家伙。”
青石没做他想,问道:“娘娘出月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生了皇子,就算出了月子,也不会像过去一样在外面跑了,温先生也不在京城,我们以后也就是这么混着。”
一说起这个,两个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了。
没有主子跟,到处胡混,还真是挺郁闷的事。
他们每日里东游西逛的,感觉做什么都没劲,现在想想,还是以前跟着庄思颜出去的好。
那会儿至少知道每天忙什么,早上一睁开眼就知道今天要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
青石不说话,青然就也沉默了。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青石才又抬头问他:“你要杀他吗?”
青然一点也不避讳:“对,刚才要不是你进来,我就把他杀了,这人的嘴太可恶了,一直跟念经一样的骂人,把我骂的实在恼火。”
青石就笑了起来:“他还骂叶大将军呢,李姑娘,还有管家,那天晚上也差点把李姑娘杀了,叶大将军也被他气的够呛,我建议你啊,别动手了,给叶大将军送去得了。”
青然没执著,两人商量了一下,当下就弄了个袋子,把宁汶的嘴塞上,扔进一辆马车里,把他拉给了叶元裴。
叶元裴一看到他就笑了,像遇见老朋友一样说:“哦呵呵,又回来了?”
宁汶的嘴被塞着,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就在那儿“唔唔”的叫。
叶元裴挑了一下眉尖说:“贾明渊把你弄出来,应该是想放你一条生路的吧,可你非要找死路。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你,你的脑子出了问题,这路怕也不是自己选的。”
他招了一下手,让人把宁汶带下去,顺便跟青氏兄弟说:“这事别往外面散,人既然从京兆府尹逃了,就他们找去,最好是能捅到外面去就好。”
青氏兄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也只有他的话可听。
他们走后,叶元裴提了一盏灯,不慌不急的去看宁汶了。
本来都搬到新宅去了,却因为这一摊子事没弄清楚,新宅里又没下人,李花身上又有伤,等等,总之各种原因,他们又要回来住几天。
宁汶还被关在老地方,在后院一间挨着柴房的房子里。
里面被腾干净了,只有一张硬板床,门窗都是紧闭的,且还有人看守,以他现在的能力确实很难跑出去。
叶元裴进来以后,把灯挂在墙上的一颗钉子上。
灯光从高处照下来,瞬间把屋子点亮了。
宁汶瘫在地上,嘴里塞的东西已经被他自己蹭开了,此时看到叶元裴,怒目而视。
他的眼皮上方,本来就有刀切过的印子,一瞪眼睛,那眼珠都要跳出来,而且眼睛呈三角状的更厉害。
在这样一间屋子里,又这样一种气氛下,就算是他什么也不说,也是有些吓人的。
可惜叶元裴是从小吓大的。
他也不是没见过丑人,丑的各式各样的都见过,加上他本身城府就深,心里就算再震憾,面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