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酣战。
两人重新从锦被下露出头时,庄思颜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她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巴在凌天成身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口。
凌天成就用手轻轻顺着她的发丝,任着那一头秾丽乌黑的青丝,从他指间滑落,捞起来,又滑下去,披散了他一身,也披散了她一身。
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在她耳边问:“可是累了?”
庄思颜摇头,头发便蹭到他光洁的肌肤,痒痒的。
凌天成忍不住笑了起来,手环到她的腰间,把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更紧地贴近自己的身体。
庄思颜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把自己歇了过来。
她再次开口:“我那夜确实跟格安睡在同一张榻上了,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凌天成的眸色沉了沉,对于这件事,他无比内疚,且觉得庄思颜受到了羞辱和伤害。
他不愿提起来,有自己的原因,也有为庄思颜着想的原因。
虽然无论她做什么,凌天成都不在乎,会一样爱着她,但听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睡在同一张榻上,那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他把庄思颜紧紧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无比严肃认真地说:“以后不准再出去做这样的事了,你要好好留在皇里,做朕的皇后,带着小皇子即可,外面的事交给我去做。”
庄思颜微微抬头问:“我不是皇贵妃吗?”
“已经拟了封你为后的旨,腊月十八就行册封大典。”
庄思颜一下子就抬身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啊,我们不是说不用封了吗?反正你后宫里也没什么人,贵妃跟皇后没什么区别的。”
凌天成道:“既然没有区别,就做皇后吧,原本是想你身子不太好,一直懒懒的,封了后给你冲个喜,幸许也就好。
现在看来,还未正式册封,你已经好了,看来这件事是对的。
你这么好,就应该早些封后,这样朕才对得起你。”
庄思颜不太明白,他为何执著于这种封号,像以前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为了升一个品级,把头对挤破了。
对她来说,什么封号都可以,只要这个男人是爱她的,真心对她好的,那些有的没的东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只不过当她把这事问出来时,凌天成却摇头说:“皇后虽说也是后宫之人,但可与帝王平起,是真正的夫妻,是无人可以取代的。但其她妃子,后宫多不胜数,并无区别。”
庄思颜笑着道:“你后宫里哪有妃子,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一个妖妃,把你后宫都祸害干净了,只宠我一个人。”
她一说这话,凌天成就更加心疼她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庄思颜为了他,为了大盛朝的未来,付出了多少努力。
可这世间,一直也对女子不能同等对待,总以为她们除了侍奉君王,再不会别的。
没人会记住她们的功绩,反而会把一切的错加到她们身上。
以前凌天成不懂,直到遇到庄思颜,直到看着她到处忙碌,为了帮他找一个人,不惜建一座学院,才真正领略到,女子之刚强。
所以无论别人如何看轻她们,凌天成不会。
他在心里,是真正把她当成跟自己一样失,不愿意她再受苦,给她她能享受的一切。
两人安静地床榻上躺了许久,有时候也聊上几句,但大多时候都是心照不宣的沉默着。
外面有李福忙碌的声音,好像是在传午膳了。
庄思颜从龙榻上起身:“有些饿了,我想吃饭。”
凌天成也已经坐了起来,他看着怀里的人儿说:“早知这样可以让你提前好,朕就应该宿在偏殿里,与你夜夜如此,办完了事,你累了,不会多吃一些,随之身体也会好的快一些。”
庄思颜脸红如火烧,拿眼不自在地看着凌天成。
他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床事还能治病了?他可真是大神医。
大神医自认找到了治病的良方,从这天起,果真天天陪着庄思颜,每夜都把凌甜甜小朋友支出去,然后自己宿在她的帐内。
有时候怕人打扰,还干脆把她抱回正殿里去。
大概真是劳累过度,饭量也增加了,随着吃的东西多一些,精神也就更好了一点。
凌天成乐不思蜀,冒着治病的由头,好好享受了一把夫妻生活,每天乐的嘴都合不拢。
这中间倒也是帮着庄思颜做了几件实事。
比如那个石方彬,他就没让庄思颜去见,而是自己亲自出宫一趟。
民间学士,端的再清高,见了皇上还是得很慌恐的。
当初唐庚不比石方彬意志坚决,最后还不是被凌天成给收了?
所以他没什么废话,只告诉他,找儿子可以,没有银子,就为朝廷做些事情,以抵上那些银子。
石方彬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苦着脸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凌天成也没一下子给他封个大官,先把人发到书院那边,不过只在里头半个月左右,就破格进了工部。
当然找他儿子的事,侦探社也一直在做,连进度都隔三差五的报给他听。
但从他们找寻的踪迹上来看,找到了可能性真的不大。
一场疫病令许多人丧生,有些没死的,也都去了外地,留在京城没走的,基本都是没有走的条件,只能坐着等死的。
所以人员的流失,是找寻的一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