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恒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
庄思颜在他那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也没有再强留。
出来后,她连侦探社都没回,就去了训马场。
白恒年少,分不清是非,当着她的面就敢说邱纲的好话,那叶元裴总不会吧?
他也在北疆好久,是跟邱纲有过正面接触的,而且现在练兵,也都是为了要打邱纲,应该会对他有个更准确的判断。
庄思颜的性子是,越闹不清楚的事,她越想尽快弄清楚,越是恐惧的事,她越想早点面对。
邱纲这个名字,原先在她的世界里是很遥远的,就是一个异姓王,在北疆那一块。
别人很少提起,她也没有刻意去留意。
现在突然就浮出水面,而且还搞了不少事情,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跟他接触过的人,都变的神神秘秘,这事就古怪了。
她甚至想,如果叶元裴那里也给不了什么准确的答案,她是不是也去一趟北疆,亲自会会这位王爷?
京郊驯马场以前发生过悲剧事件,现在被朝廷重新收回。
叶元裴在此练兵,也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山下布的都是暗哨,一般人都是看不到的。
但若有人想进山,埋着的暗哨就会出来,用各种隐晦的办法把他们弄出去。
庄思颜出宫的时候,没打算进山,临时改的注意,所以也就没有去军中的令牌。
她这会儿也跟叶元裴联系不上,那些暗哨既是认识她,也不可能在没有上级命令的情况下,把她放上去。
无奈之下,只能在山下等,让青石想办法联系山中的叶元裴。
等叶元裴真正下山来接他们时,差不多已经是晌午了。
他还有点惊讶,问庄思颜:“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前说,在这儿好等吧?”
庄思颜:“本来不想来,可出宫一趟不容易,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在山里还好吧?”
叶元裴一边带着她往山中营帐走,一边说:“就那样呗,除了想媳妇儿,其它都还自在。”
庄思颜毫无防备被喂了一把狗粮,有点噎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没找到合适的话回。
叶元裴便“哈哈”笑了起来。
从山脚走到山中军营所在地,花了不少时间,这段时不但长,而且很难走,到那儿时,庄思颜的汗都出来了。
叶元裴也没把她当外人,亲自端了水过来:“给,先洗洗,然后去吃饭,有什么话边吃边说吧。”
两人相对而坐,嚼着山中野味,说起邱纲时,叶元裴脸上的玩世不恭少了不少。
他的神色明显沉了下去,筷子在碗里捣了好几下,才出口道:“是皇上让你来问的,还是你自己要问?”
庄思颜便有些纳闷:“怎么了?这个人说不得吗?他要问,跟我要问,有什么区别吗?”
叶元裴很明显在整理语句,应该是选哪句说来合适。
他以前从不会这样,他们两个来自一处,就算那个时候凌天成夹在其中,两人单独相对时,他说话也从来不避讳的。
庄思颜越看他的样子,越觉得其中有蹊跷,她再次开口:“邱纲有这么邪门,你们每个人见过他以后,都是这副样子,你要是真不说,我就抽空去一趟北疆,亲自见见他,还不信了,他能长出三头六臂。”
叶元裴抬头,定定看了她几秒,嘴里冒出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没疯呀,谁让你们都不肯说实话呢,这样一个人,是大盛朝的天敌,咱们很快就要开战了,现在我连他是什么样子的人都不知道,你说可不可笑。”
叶元裴觉得她有点可笑:“开战也是我们去打,你又不去,你担什么心?”
庄思颜:“你现在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敢说,真正跟他对上了,是输是赢也不好说吧?那不如我自己去看看,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对付,没准我们提前投降也是有可能的,这样反而减少伤亡。”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叶元裴听到这话,竟然没有惊讶,反而跟着问道:“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吗?”
庄思颜:“……”
他怕不是疯了,不战而败这事他都愿意干。
还是叶元裴先反应过来,缓了一口气,把语气也调整好,开口说:“皇上也去过北疆,还跟他接触的时间很长,按理说比我更了解他,你怎么不在宫里问他,反而想起来问我。”
庄思颜:“这很奇怪吗?我觉得跟你更亲近一些,也更好说话,所以才来的呗。”
叶元裴轻点头,默了一会儿才说:“邱纲这个人城府极深,心思缜密,不好对付,就算是我们做了十足的准备,这一仗打出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事又让庄思颜不解一回。
她过去是跟叶元裴打过仗的,他的能力自己也很清楚,并非每仗都胜,但是未战先言败,且对结果抱有极大的悲观的,这也是第一次。
原先庄思颜只是觉得邱纲可能有些问题,现在她已经觉得此人有点神鬼莫辩,被人宣传的很是恐怖了。
想了想,还是说:“好吧,他很恐怖,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这一仗还要打下去,那叶元裴,你跟我说说,在此处练兵还有什么用?”
对方掀起眼角,看她的目光竟然有些冷淡:“还真没什么用。”
庄思颜:“……”
想想此事还是不对劲,就正正脸色,连身子都坐直了对他讲:“此事你要跟我说明白,就算邱纲心有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