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他们故意起的晚了点,听到那个车夫下楼,他们在也起来。
梳梳洗洗,到也下楼的时候,那车夫的早点都要吃完了。
倒是没像昨晚那样躲着,还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尤其是多看了庄思颜两眼。
凌天成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自己身后护了护,也向店里的小二要了早点,就在一楼的大堂里吃了起来。
那边车夫吃了一半,便过来朝他们搭讪:“姑娘,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没想到咱们在这儿还能碰上,也是挺有缘的。”
庄思颜朝他含糊又不失礼貌的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本是来自寻亲,只是这一代前阵子旱的民不聊生,如今又冰天雪地的,也不知亲戚是否还在原处。”
车夫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那还真是难说,西北这一代,现在人走来走去,大多数也居无定所的。”
庄思颜赶紧配合他,把头低下去,做愁苦状。
那车夫一看自己的话有效,便又道:“不过离里这五十多里有一处小镇叫松安镇,也算是西北一代的大门了,来往的人都在那里歇脚,姑娘既是寻亲,就去那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想见的人。”
庄思颜连声道谢:“如此甚好。”
双方简单聊过之后,各达目的。
那车夫匆匆把碗里的早点用完,出门套上他的马上,便继续行路了。
庄思颜与凌天成对视一眼,也匆匆把桌上的早点吃了。
但在两人出门后,庄思颜还是有些不放心,轻声问他:“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的异常,故意给我们指反路?”
凌天成:“极有可能,所以我们不能全听他的,一会儿还是要跟紧点儿。”
其实也没有那么紧张,凌的严肃,行动却并不见着急,慢悠悠地吃了早点,还怕庄思颜在路上了饿了,竟然还让客栈多做了一份,打抱起来。
庄思颜古怪地看着他问:“这到路上都凉了,冻成一块,怎么吃?再说了,这里到松安镇不是只有几十公里吗,我们走快一点,很快就有热乎的了,完全不用带。”
凌天成只浅笑作答,依旧把吃的食包起来,带往车上。
车夫姓路,已经把马车套好。
凌了两句什么,便带着庄思颜上了马车。
车子一路往西,出了这个小镇,外面还是冰天雪地,实在不宜出行。
马车的速度实在太慢,而且车轮时不时都要打滑,幸好官道两边都有树,才勉强分辩出来,不用一头栽到田野里去。
庄思颜掀着车帘往外看:“都怪你呀,说是要跟紧他的,可咱们出来的也太晚了吧,现在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外面的车辙也很难分,万一他说的咱路真是假的,这一下就跟丢了。”
凌话,只是看着她笑。
不过车夫倒是一直往西行驶,方向确实是去松安县的。
庄思颜这么瞄了几回,也渐渐看出门道,回头问凌天成:“你在他车上做了手脚?”
凌天成便“嗯”了一声。
她微一憋嘴:“做了记号,你也跟我说,害的我还在那儿瞎着急,你这分的什么心啊?”
“只是旅途无聊,
看你又过紧张,所以放松一点而已。”
庄思颜靠在车柱上,不是很情愿的斜了他一眼:“你这放松的方式也太过特别了,就是拿我开涮吗?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不然我也不嫁了。”
她的话成功让凌天成的眸色暗了暗,不过很快,他眼里就又聚上了笑意:“以后不会这样了。”
庄思颜此时是,只要一看到她笑,就有种要被他卖掉的感觉。
这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呀,怎么这次出门变的高深莫测起来,还动不动微笑。
那个样子,一点也没让人觉得温柔可亲,反而像是内心有鬼。
车轮碾着冰渣,一路发着声音得松安县而去。
车夫是凌天成的贴身侍卫,除了赶车,其它方面也很好。
所以他寻着凌天成提前做好的记号前行,基本没有问题,在天黑之前,差不多都看到了那个车夫的影子。
他用手轻轻敲了敲车柱,跟里面的人说:“皇上,看到那人的车了,他的行的很慢,看那样子,好像有意在等我们。”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前面的车似乎也发现了他们,所以重新加快速度,入了松安县。
凌天成都没望外看,吩咐他道:“进城以后,找一家大些的客栈,别跟他在一起。”
老路答应了,也催着马快些往前走。
松安县确实是西北这一带比较重要的城,南来北往,只要来西北的,都要经过这个地方。
虽然现在雪天路滑,但城里面的人却丝毫不见少。
沿途随处可见裹着厚厚棉衣和毛皮的路人,商家的店铺也都是开着的,里面人来人往,看上去倒是一派热闹景象。
庄思颜是爱热闹的,看到这样就忍不住把头探出去,一边往四处瞧,一边对凌这里遭了荒年,这不挺热闹的嘛,跟京城都有得一拼。”
凌天成只淡淡回她:“再荒的地方,也总有一两个州县是热闹的,况且,这里的旱情在秋末的时候,便已经得到控制,如今这么大雪,来年这里一定不会再旱,到那时会更好的。”
“真的吗?那到明年我们再来这里看看如何?”
凌天成:“……”
说好的两人一同来查案的,怎么听她这意思,好像是出来玩的一样,还把明年的都定下来了。
车夫